“呃……好吧。”牧遙清了清嗓子,想了一遍台詞,說道:“總有一天,我會離開你的。”
他漂亮的眼眸裏,流光轉換,“你說的是死亡。”
“是的,沒有人能永遠在一起,總有生老病死將我們分開,這就是世界的定律。”
“但是,我知道一樣東西能永遠,因為它不在世界定律之內。”
“是什麼?”
“我愛你。”
他笑著吻了她。
不管世界定律如何,不管他們是否即將分開,沒有什麼比我愛你更永恒,這是他的台詞,這是他們的電影。
那天晚上,陸善言最後一次,夢到了事故的那天。
牧遙的父母和他那麼投緣,他們投入在熱切的交談中,誰也沒有注意到駕駛員的不對勁。
他擺弄著攝像機拍下這一切,後來楊爸爸接過他手中的攝像機研究,無意中拍到駕駛員迷迷糊糊倒在控製器上,他們才慌亂起來。
那個駕駛員有酗酒的毛病,但一直隱藏得很好,在來之前,駕駛員對自己的酒量極有信心,忍不住喝了兩杯。
最後的一刻,是善良的楊爸爸在他耳邊說的一句話--
“孩子,你還年輕,你應該再活很多年,你應該要去看遍全世界。”
然後,所有都陷入了黑暗。
3.
牧遙離開之後,陸善言沒有任何意外,就像,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一樣。
在他回家之後,林景不放心又去看了一次,隻見他到處在找東西,林景問他在做什麼,他說,他要重新剪輯《南與北》。
林景雖然很疑惑,但沒有再多問,因為他的狀態看起來很好,沒有一點消極的樣子。
他是真的痊愈了。
一個月後,美國。
聶慈的工作很順利,隻有牧遙是個難題。
他買下原來住過的那個地方時,牧遙去幫他收拾,看見電腦開著,順便搜索了一個名字,網頁上迅速跳出數百條信息,頭一條,就是《南與北》被國內禁止公映的消息。
聶慈在她身後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覺得她的背影僵了一僵,他有些擔心的走上前,“牧遙,你還好嗎?”
“嗯。”很快的,她關上了電腦回過身來,給他一個笑容,“聶哥哥,我想起來忘記給你買搬遷禮物了……”
“你在這裏就是最好的禮物了。”聶慈笑了笑,“我問你的問題,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牧遙搖頭,“我不想在這裏定居,人生地不熟的……”
“為什麼?因為工作嗎?”聶慈一愣。
“不是啦,其實這陣子我一直在找工作,憑我過硬的實力和臉皮,最終收到幾個工作邀請了哦。”
“去哪裏?”
牧遙笑了笑,故作神秘,“我還沒想好,不過我英語口語雖然不怎麼樣,寫作能力還是不錯的,我覺得一家旅行雜誌不錯,旅行唉!聽起來很棒吧!”
聶慈淡淡一笑,笑容意味深長,“我明白的,是因為陸善言嗎?”
牧遙盯著腳尖,聲音裏的局促一閃而過,“不是的,我隻是想多去一些地方看看。”
她露出一個笑容,下一刻巧妙的轉換了話題,“雜誌說,這個工作需要去很多很多地方,而且,今年夏天外派的地方是我最喜歡的,一邊工作一邊旅行,一點都不吃虧哦。”
聶慈拍拍她的頭,“是,牧遙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