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地點:某高級餐廳。
餐廳旁是一排落地窗,透過窗可以俯瞰城市的夜景。兩人在窗邊的一個座位上坐下,waiter走到他們身邊。
侍者(將兩本菜單分別交給佑威和風吟):“潘先生,你好久不來了。今天想點點什麼?”
佑威:“風吟,有什麼想吃的嗎?”
風吟(尷尬的):“我不會點,你幫我決定吧。”
佑威(微笑):“兩個菲力牛排,一個五分,一個七分,小姐不喜歡太生的牛排。”
侍者:“好的,兩位請稍等。”
風吟(站在窗邊):“這裏好美啊。”
佑威:“我想你應該還沒好好看過這個城市吧,是不是和你十年前離開時大不一樣了。”
風吟(坐回座位):“其實我已經不太記得十年前這裏的樣子,但卻讓我回想起在H市的那些夜晚,好懷念那時的生活。那時候我和小憂常常在晚飯後去觀音橋的海邊拿著小夜燈做功課,做的累了,就仰麵躺在沙灘上看星星,有時候看著看著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是半夜了。”
佑威(笑):“聽上去好浪漫。風吟,其實我一直想問你,這麼多年,你為什麼不和你爸爸聯係呢?我知道他很想念你。”
風吟:“媽媽希望能和我一起過一種完全獨立的生活,她想和上海的一切徹底告別。小時候我不理解,整天吵著要回來找爸爸,現在長大了,我有點理解她了,世界上本沒有世外桃源,要說服自己去開創一個出來需要很大的決心和自信。”
佑威:“我不知道你爸爸和媽媽之間曾有過怎樣的恩怨,但是你們生活的那麼清苦,如果和俞總聯絡的話,以俞總的為人,我相信他一定不會對你們置之不理的,何況以他現時的身價,要讓你們生活的好一點,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風吟:“我知道和你們相比,我們的生活真的很窮困,可是我們的世界裏有你們沒有的輕鬆快樂。自從來了上海,我就越來越自卑,好象什麼事情都不懂,什麼事情也都做不好,生活裏一下子憑空多出來很多原則,讓我每時每刻都必須小心翼翼的,生怕做錯了什麼讓人恥笑。H市的人和這裏完全不一樣,大家都很窮,但都很真誠,沒有那麼多偏見也不需要每天都活在戒心裏。要不是為了不辜負媽媽的一片苦心,我真想馬上回去。”
佑威(探究地看著她):“我從沒遇見過象你這樣的女孩。放著富豪爸爸不要,寧願回去過窮日子,你對名和利好象一點概念都沒有,隻是按照人的原始意願在生活。剛才的那些話,如果不是我親耳聽你說出來,我會以為又是哪個女明星在拿腔做調呢。”
風吟(羞澀的):“我們的生活環境差別太大,我的想法你一定覺得很可笑吧。”
佑威(身體前傾,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一點也不,相反,你讓我有一種從沒有過的安全感,和你說話不需要有任何的提防。”
風吟:“提防?”
佑威(鄭重的):“是的。你不要看我平時說話做事都是一副很張狂的樣子,其實那是因為我心裏害怕。這個圈子裏到處都是人渣,在你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你已經成為了人家的目標,紅不紅的還是小事,背運一點的會搞的身敗名裂。”
風吟:“所以你是在用那種方式讓自己看起來更強大。”
佑威(點點頭):“那是我能采取的最低級的保護自己的方法。”
風吟:“可是佑威,你為什麼一直都那麼針對直樹呢?雖然我和直樹也有十年沒見了,算不上了解他,但我的直覺是他不象是會害你的人。”
佑威:“我不是要針對直樹,我針對的是安然。”
風吟:“安伯伯?為什麼?”
佑威:“安然一心想把自己兒子捧紅來取代我,我的利益必定會受到損害,我不甘心我努力了那麼多年的成果就這樣被一點一滴地抹殺掉,所以我是在提醒他我的存在。”
風吟:“原來是這樣。爸爸對我說過你們做藝人的壓力都很大。”
佑威:“所以,你一定不要進入這一行,進去了會變成什麼樣,誰都不知道。如果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個象你這麼單純美好的女孩,連上帝都會覺得遺憾的。”
風吟:“這個你放心吧,爸爸知道我不是這塊料,而我媽媽的態度是,‘娛樂圈’三個字碰都不許我碰。”
佑威:“你媽媽的想法是對的,那個地方完全不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