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月得知朱燦燦平安回宮,心下鬆了口氣:平安便好。
至於朱燦燦如何回的宮,這些細節,朱雀星君沒說,她也不太想細問。
朱雀星君不想在此事上多說,他的注意力在另一方麵:“你今次去,可有收獲?”
說到此次仙魔大會,彤月有些不自在:“徒兒尋到了那處洞天主人留下的最後一壇酒。”
“哦?”朱雀星君上下打量了一番彤月,笑道,“可是與他人共飲?”
“……是。”可是,你怎麼知道?
朱雀星君拈須而笑:“本君自然知曉。”沉吟片刻,便與彤月說起那些酒的典故來。
“仙魔大會所選的地方,乃是一處洞天。洞天就是地上的仙山,它包括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十大洞天者,處大地名山之間,是上天遣群仙統治之所。此外還有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十八水府、五鎮海瀆、二十四治、三十六靖廬以及十洲三島,無盡虛空……”
彤月的思緒隨著朱雀星君的講解回到了那個大能們剛剛飛升的年代。
“天哲。”一身藍衣的譽飛從身後走來,坐在池邊的幹淨大石上,垂頭對著平靜的池麵喚道,“你在裏麵嗎?”
過了一會兒,池麵突然被人從下破開,晶瑩的水花飛濺開來,譽飛輕巧往後一讓,僅有衣裳下擺沾上了點水漬。
天哲立在池中,未著寸縷。
他一抹臉上水珠,睜著一雙黑潭般的眼睛冷冷開口:“什麼事?”
譽飛換了個坐姿,讓自己坐得更舒服點,才閑閑開口:“不是說好去采集桑淩花的嘛。”
天哲點點頭,依然口氣冰冷:“稍候。”說著伸手一招,一襲華麗無匹的白衣將天哲身體裹好,那白衣用料精美,做工繁複,配上天哲冰山般的表情,倒有那麼幾分高高在上,神聖不可侵犯之感。
越出池水,掐了個法訣,天哲的身上便不見一點水珠,就連一頭青絲,也變得幹爽飄逸。
也不招呼譽飛,天哲提步就走。
譽飛正持了一根草莖叼在嘴裏,見天哲如此作派,也不以為意,隻將那沾了唾液的草莖往池上一拋,那草莖輕輕落在池麵,隨水波而動。人卻已在一射之地處,隻比天哲慢了半步。
“要不是我提醒你,你恐怕又忘了吧?桑淩花隻開三天,今天正是第一天,正是半攏半開的時候,拿來入酒最好不過。”天哲走在前頭,使的是縮地成寸的法門,看著氣定神閑,其實一步已越百裏。譽飛神態一派悠然,如閑庭信步般跟在天哲身後半個身位處,卻從未落下。
“嗯。”天哲從胸腔裏悶出一個字當做回答。
譽飛嘖了一聲說道:“說個謝字會死啊!”
天哲回頭看了他一眼,卻什麼也沒說。
譽飛摸摸鼻子,認了。這個天哲,讓他多說一個字都嫌煩。有時間寧可在那處寒潭中修煉,沒事從來不主動找自己,真是一點也不可愛。要不是需要釀造一種特殊的酒水以驅散寒潭侵入體內的寒氣,恐怕天塌下來都不能讓他從那口池子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