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同烏黑的墨汁,塗滿了天穹。沒有星星,沒有月光,白日裏充滿生機的森林,如今隻剩下黑漆漆的影子,令人望而生畏。
森林旁的公路上,一輛正在行駛的小轎車猛地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從車裏走下一個女人,打開車前蓋,仔細地查看著。她穿著一身合體的職業裝,襯托出身體玲瓏的曲線,頭發盤成髻,梳理得一絲不亂,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一看就是位加班晚回的白領麗人。車拋錨了,麗人卻不會修理,她隻好拿出手機,靠在路旁的樹邊,通知男朋友來接她。
麗人沒有注意到,樹後,一雙蒼白的手,慢慢地伸向了她……
這是一個寬敞的房間,天花板上固定著的冷光燈照得房間亮堂堂的,四壁鑲嵌著潔白的瓷磚,顯得一絲不染。房間裏擺滿儀器,房間的中間是一張病床,病床上禁錮著一個****女人,從各種儀器延伸出的導線密密麻麻地貼在她的臉上和身上。女人的嘴被堵住了,她此刻正睜大了眼睛,驚恐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仔細一看,這不是剛才的那個白領麗人麼!
門開了,從門外走進兩個穿著白色防護服的人,其中一個人的手裏拿著一個足有手腕粗細的注射器,注射器裏裝的是無色透明的液體。看到兩人走近,麗人“嗚嗚”的叫了起來,同身體左右扭動,但始終無法掙脫束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兩個人將液體注射入自己的體內。注射完畢,兩個穿著防護服的人又檢查了一下儀器,然後走出了房間。麗人也停止了無用的掙紮,漸漸睡著了。
三分鍾後,儀器上顯示體溫的遊標突然急促地抖動起來,白領麗人也猛地睜開了雙眼,渾身上下劇烈地痙攣起來。隨著時間的流逝,麗人的皮膚逐漸由紅潤變得蒼白,後又變成了灰黑色,漸漸地,表皮開始腐爛,從裏麵流出了黃色的膿液,最後,皮膚整塊整塊地脫落了下來……
寬敞的屋子裏金碧輝煌,幽雅的吊燈,藍寶石一般的地磚,漂亮的彩色混凝土,牆上的世界名畫,無一不在炫耀著主人的富裕與情趣。屋子中間是一張寬大的老板台,上麵的電話、筆筒、電腦、裝飾品等也是古色古香。老板台後麵有一張高大的旋轉皮椅,此刻,皮椅的椅背對著大門,而椅子上的人則掩藏在椅背的陰影裏。
門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胖子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份報告。如果瞧的仔細,還可以看出,胖子的額頭上微微地滲出了汗珠。
“試驗怎麼樣了?”椅子背後的人發出了電腦合成般的聲音。
“對不起,老板。這次試驗又失敗了。43號試驗體當場死亡。我們的數據顯示,T病毒還是無法直接作用於人體。”胖子戰戰兢兢地回答。
“又失敗了啊。”電腦合成聲響再次發出,“你隻剩下一次機會了,好好保重吧。下一次我不希望聽到失敗兩個字。”
“是,老板。”胖子向皮椅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快步走出了房間,一邊走一邊掏出手帕擦汗。身後,房間的門像鱷魚的大嘴一樣,緩緩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