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伊蝶拚命地搖頭,喉嚨緊窒,疼痛得教她無法說下去。
淚水迅速地溢滿了眼眶,焦憂的藍眸似乎在說:“桃花哥哥,不要管我,你快點離開吧!”以司徒軒的身手要突圍而出是輕而易舉的,她實在不願意看到他為了自己而涉險。
司徒軒鳳目含情,一瞬不眨地凝視著伊蝶,似乎沒有打算舍棄她而獨自離開。
這時,門外的激戰已經結束了,司徒軒帶來的高手被迫放下了武器,由李恒的手下強押下去。
“來人,”李恒朝著門外大喝一聲,七八個健壯的錦衣侍衛魚貫而進,恭謹地站在一旁等候待命。
李恒高深莫測地瞅著司徒軒,詭譎地勾了勾嘴角,陰聲命令:“廢了他的手筋。”
“是。”一個錦衣侍衛應聲走到司徒軒身邊,麵無表情地拉起司徒軒的手臂。
“不,不要,……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傷害他……”伊蝶淚流滿臉,嗓音嘶啞地苦苦哀求著。
司徒軒緊握雙拳,目光愛憐地看向伊蝶。她的淚是為他而流,他在她心中是否終於占有一席之位?
錦衣侍衛雙手緊握住司徒軒的雙臂,提起真氣,運功一震。
司徒軒驟然眸子一暗,隨即露出痛苦的神色。
錦衣侍衛放下司徒軒的雙臂,靜靜地站到一旁。司徒軒眼神空洞地瞪著前方,兩隻修長的手臂直脫脫地垂在身體兩旁,仿佛一具被破壞的木偶娃娃。
“不……”伊蝶歇斯底裏地拚命掙紮,她低下頭在李恒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李恒吃痛地鬆開手掌,伊蝶趁機跑到司徒軒麵前,痛心欲絕地哭泣道:“桃花哥哥,你的手是不是好痛?”
她不敢碰司徒軒的手臂,她害怕自己的鹵莽又給他多添了一分痛苦。
司徒軒緩緩地低頭看向伊蝶,勉強扯出一抹虛弱的微笑,故作輕鬆地戲謔說:“我沒事。蝶兒,別露出這副緊張心疼的模樣,否則我會以為你已經愛上我了。”
“桃花哥哥……”伊蝶忍不住掩臉痛哭起來。是她害得司徒軒廢去雙臂,為何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會溫柔地安撫她?
紅楓山莊外,不知什麼時候圍聚了一大群武裝精兵。
月影下,李靜洛戴著半邊銀色麵具,英姿颯發地坐在馬背上。
目光淩厲如冰刃,一身黑衣勁裝俊酷冷魅,全身上下散發出凜洌的威懾氣勢。他高舉寒光閃閃的銀劍,一聲令下,訓練有素的精兵立即英勇神速地攻進紅楓山莊。
山莊內,一個錦衣侍衛慌慌張張地跑去向李恒稟報。
聞言,李恒神色深沉,陰霾的灰眸閃爍著凶險的寒光,陰陽怪氣地哂笑:“來得正好,狩獵的遊戲終於要開始了。”
李恒拉過伊蝶,轉身命人把司徒軒帶下去。
伊蝶手腳並用地又踢又打,一直哭哭啼啼。
李恒驀然地點了她的睡穴,把她放躺在大床上,隨後他帶著所有錦衣侍衛離開了西廂房。
紅楓山莊的大庭院裏,一場惡戰終於開始了。
李靜洛對上李恒自然也少不了一場激戰。
一開始,李恒顧為自信滿滿,但是交戰了半晌後,他瞪大不可置信的灰眸,臉上明顯流露出恐懼的神色。他開始後悔自己的輕敵,暗付:李靜洛小時侯不是身中劇毒,差點活不下去嗎?他何時成為了武林高手?
李靜洛的攻勢淩厲而不留情,李恒眼見自己漸漸招架不住,最後隻好棄劍逃跑。
李恒逃跑後,他的手下群龍無首,頓時士氣大挫,個個也跟著落荒而逃。
李靜洛當機立斷命人追捕逃敵,自己風馳電掣地趕向西廂房。
這時,西廂房的上空冒起了濃濃的黑煙。片刻後,四周陷進了一片跳動的火海中。火海前,一個嫵媚妖豔的女子詭譎地無聲而笑,媚眼中凶光畢露,豔臉猙獰而恐怖。
廂房的大床上,伊蝶終於恢複了一絲朦朦朧朧的意識。她感覺到自己似乎處於滾燙的煉獄中,可是她怎麼努力也掀不開沉重的眼簾。
外麵的小庭裏,隱約傳來淒厲的女聲,一個窈窕的身軀緩緩地倒進火海中,跳動的火蛇中仿佛綻放開一朵妖冶的血紅玫瑰。
水如湄含情脈脈地凝視著李靜洛,嘴角邊的那道血液刺目而妖紅,她詭譎地媚笑著:“爺,如湄先走一步,如湄會在黃泉路上等著您,那時我們就可以做一對快樂的鬼夫妻,再也沒有人可以奪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