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之歌 上篇 9
愛是我生命最本能的需要，我無時無刻不在奔流的生命總是需要盛放的容器，男人是首要的容器，然而對於我女人其實是容積更大的容器。你相不相信我是一個沒有嫉妒心的女孩。你相不相信。這是真的。這不是由於我善良，恰恰是由於我不善良。我一向偏愛美麗、聰慧的女子。一個女人，如果她既愚笨又醜陋，我簡直不能原諒她。我的這種與生俱來的極端體驗幾乎是刻毒無情的。不是嗎？
當然，在我這裏，美麗不是一個俠義的通常的概念，更是一種隻能意會不能言傳的感覺。我真的對獨特的女孩子情難自禁。我愛她們。我的男人若是被她們搶了我也心服口服。
告訴你吧，是這麼回事。我曾經看到過一個心理調查的報告：當一隊男女與另一隊男女擦肩而過，其中一隊的男人總是望著另一隊的女人，而其中一隊的女人總是望著另一隊的女人。我了解這種事實。在女人與女人之間有一種微妙的欣賞，傾慕，關注，向往與體慰。女人之間存在一種特殊的同性戀方式。不是其中一個女人扮演男人的角色愛另一個女人，而是兩個女人都作為純粹的女人相愛，這種情況多數出現在兩個互相欣賞較為出色的女性身上。這種相愛不是純粹的友情式的愛，她們渴望獨占對方，渴望與對方一生相守，自己不會被任何男人打動，因為遇不到足夠優秀的男人可以像自己的女友那樣讓自己欣賞折服，同時也不希望對方被任何男人打動。這種相愛又不是一種男女之間性吸引式的愛。她們愛對方不如說是自戀的另一種方式。我發現男人之間的同性戀多是一方具有女性特征或者以女性的角色心態。即便女人之間不發展為同性戀，也存在著一個女人由於無限欣賞另一個女人而對另一個女人長久地懷著某種微妙的關注與傾心的情形。這些情況較多地出現在女性之間，大約是男性強權長期統治下女人之間互相體貼憐惜的方式，女人之間的欣賞與讚許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對自身性別角色的無限肯定和褒揚對男性角色的抗逆、衝撞、甚至藐視。
說了這麼多，像搞女權宣言似的。其實是想把自己長久以來對一些女人的無限欣賞和深切關注安放在一個穩妥的理論框架裏，才好從容地展開我下麵的敘述。從小到大，我見過許多各式各樣美麗而卓異的女子。她們是那麼獨特，又是那麼美好。讓我傾倒。我愛男人，但我也愛女人。我愛女人比愛男人更純真。因為沒有欲望，沒有索求，沒有仇恨。我愛女人單隻因為她們可愛。她們是一些可愛的女人，我不能不愛她們。可是男人。我不得不承認我活了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一個真正優秀或真正獨特的男人。史舟，葉鵬，李銘錫隻是在扮演我人生劇本裏的某個特定角色時是不同凡響的。然而我很清楚他們在現實生活中的分量。至於曉雨，淩，李銘錫，不論他們在現實生活中會成就什麼，他們首先在我這裏就是失敗的。所有這些我遇到過的，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男人。其實，難道所有的男人不都不過如此嗎？男人畢竟是非常強大而單一的，女人卻於柔弱中千變萬化。世間的女人千姿百態，變化萬千。世間的男人卻千人一麵，千篇一律。在我這裏，可以把我生命中的男人分為兩類。盡管每個人和每個人是不一樣的，但在本質上卻不出這兩個模子。而我生命中的女人，我無法把她們中任兩個歸為一類。我隻能一個一個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