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不明？是死是活都不知嗎？”樂天昊疑道。
“此人已經死了。他受傷後跑到了苗疆，誰知死性不改，終於死在一位姑娘的巫毒手上。隻是在中原鮮有人知。”
“殷前輩的意思是……讓我扮個如此德行的大叔？”
殷無形笑道：“大叔稱不上，此人活到現在也不過三十四歲，而且他駐顏有術，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淩雪豔已在旁笑的花枝亂顫。
“這……”樂天昊真是為難了，這個叫做曲清的與他性格相差太多。“前輩，咱們憑空捏造一個身份不成嗎？”
殷無形搖頭看著他道：“不行，不明底細的人‘暗夜教’不會收留。除此之外，再沒有合適的人選了。其實最重要的是曲清也是山東人，所以你的口音不用改，若給你個南方人，你練一年口音也不地道。”
樂天昊沉吟半晌，一咬牙道：“好，豁出去了，就扮他。”
“哈哈……既如此，喬裝易容的事情就交給我了。另外你還要熟悉他的武藝，他一共待過八個門派，分別是‘雪山派’、‘冥冰門’、‘避寒穀’、‘青海閣’、‘清波門’、‘華晶樓’、‘潤玉門’，還有一個是你熟知的‘紫荊派’。這八個門派的武功，萬書閣中都有，但你不必全練。比如‘雪山派’拿手的功夫就是‘飄雪九勢’，你會了這個就行。以你的悟性與眼下的修為，學這些招式應該很快。”
“嗯……不是還要學吹簫嗎？”
“那當然了，我前麵說的都是簡單的，麻煩的還在後麵，吹簫隻是其一。你要牢牢記住八個門派中的每一個人，他們的名字，是男還是女，有什麼特點等等，凡是書中提及的都要記住。萬一遇到相熟的人，一問三不知立刻露底。即便如此，還會有些事情是書中不曾記錄的，那就靠你隨機應變了。”
樂天昊深吸口氣，點頭道：“晚輩明白。”
“估摸著你學這些東西至少也得兩個月的時間，然後去外麵闖蕩、放風還要再加上兩個月。就是說怎麼也得四個月以後，才有混入‘暗夜教’的資本。在此期間，如果咱們沒有動靜會惹起對方懷疑。我打算去‘玉龍莊’走一趟，兩邊安排一些小的衝突，做幾場戲給他們看。”
淩雪豔憂道：“田玉龍會答應嗎？”
殷無形微微一笑：“那就要憑我三寸不爛之舌了。”
……
太湖之上，一葉小舟，蕩漾而來。隻見一位白衣文士盤膝坐於船頭，手持一柄白玉長簫迎風吹奏，正是一曲“平湖秋月”，簫音悠揚、醇正。
一曲奏罷，望著碧水連天，煙波浩渺，不由讚歎道：“洞庭天下水，嶽陽天下樓，遊遍千山，觀過萬水，然嶽陽最佳也。”
船後老艄公笑道：“聽公子的話，似是在外遊曆頗久呢。”
“是啊，有些日子沒下江南了，今日複來，大暢我心。”
“公子可是要去‘閉月樓’嗎？”
那人微微一笑：“老丈如何得知？”
老艄公大笑道：“怎麼會不知道，嶽陽第一煙花之地，不管是文人墨客還是達官貴人，凡是到了嶽陽沒有不去的。”
白衣文士拍腿笑道：“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更不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公子說的，老漢可聽不懂。不過‘閉月樓’的頭牌，公子知道是誰嗎？”
“哈哈……豈能不知，我便是為此而來，勢在必得。”
老艄公疑道：“想得碧瑤姑娘青眯的風流才子何止萬千，公子為何這麼有把握？”
白衣文士玉簫輕搖，笑道：“就憑它。”
……
古來有言，若腰纏十萬貫，入得江南，方知何處天堂。果見青沽酒旗，隨風招展，盡是酒樓妓院，湖中畫舫往來，好不熱鬧。
“閉月樓”便在當中，此時雖值午後，但樓中酒客仍是滿滿當當。剛踏進門，便有一濃妝豔抹的老鴇迎上前來。“哎呀，這位公子，可……”說道這裏突然頓住了，臉色登時古怪起來：“你……”
“碧瑤在嗎？”
“在……在……”
“我要見她。”
“現在還有客人，是龐家……”
“不管是誰，我現在就見。”
“曲公子，您這不是為難我嗎？您看……”
“要我親自動手攆人嗎？”
老鴇深歎了口氣“唉……您這是何苦呢。”
“我就在這兒等著。”
老鴇無奈搖了搖頭，轉身去了樓上。見她敲開一間房門，也不知說了些什麼，就看一個富家子弟慌慌張張的快步而出，隨手給她一錠銀子，闖下樓來，直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