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不及緩解手上針刺一樣的感覺,將貼在它脖子上的右手又灌注上力道,狠狠的推了出去,同時右腳一點,用彈腿的技巧,足尖蹬向那怪物的胸口。接著力道向後移去。
怪物似乎也受不了了,躺在地上咆哮著,眼睛警惕的望著我。直到這時,我才有機會緩緩打量它,一雙綠幽幽的眼睛,泛著血絲,粗壯的四肢,沾上了不少鮮血,不想一個人類,更像是一隻巨大的蜥蜴,長長的尾巴甩弄著,嘴裏更是不停的吐出蛇一樣的信子,在微微張開的嘴裏,數以百計的小鋸齒狀牙齒布滿著我能看到的地方,有的更是夾雜著絲絲肉絲,嘴角不知道是膿液還是血液不斷的滴在地上,背上更有不少潰爛的斑點在身上,不知道如果打中會不會噴濺出膿液沾滿一身,想想就不寒而栗…
一雙警惕的眼睛盯著你,任何人都不會感到好玩,現在看著那令人作嘔的怪物,我更加感到一陣寒意,瞬間把我開始的憤怒壓製下來。
我緩緩的吐出胸中那一口氣,一陣被抽幹的感覺襲來,我知道,那是吐血的後遺症,輕搖了下頭,緩解那種目眩的感覺。對於開始自己陷入的那種情緒不由得一陣後怕,這個怪物要是突然爆發,估計我哭都哭不出來…
寫了這麼多,其實隻有短短幾秒鍾的時間,其他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或許說,因為恐懼,隻能呆呆的看著。
我怒目瞪了一眼埃爾維斯,自然是怪他呆呆看著,不能掩護我,而埃爾維斯被我一瞪似乎也回魂了,手忙腳亂的舉起槍瞄準著,他這一動作也將剩下的倆人驚醒了,幾把槍一起指著那怪物的腦袋。
“羽,你…沒事吧!”奧蒂莉雅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最後卻吐出這樣一句話。
而我根本無暇顧及他們的問候,甚至我知道,隻要一個分神,那該死的混賬馬上撲上來,這就是武術中的勢,呆若木雞,哪怕它一動不動,我也不敢貿然移動,更別說攻擊它了,連掏槍都動作都害怕被抓到破綻,一人一獸就這樣對望著。
似乎我的情緒也感染了剩下幾人,空氣中隻留下粗重的呼吸聲與我自己急速的心跳。
一滴膿血緩緩的劃過怪物的額頭,就要流到它的眼睛上了,按照正常人來說,閉眼睜眼再看見的時候,會過去大概0.5秒,因為晶狀體要適應光亮,但是現在呢,那是個怪物,我們不知道它是否和人類一樣。
我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受氣息充斥著自己的肺裏,並沒有急著吐出來,而是死死的盯住那滴膿血,期盼著快些流到那怪物的眼睛上。
世界好像變成了慢動作,我看著那滴膿血緩緩的流到怪物的眼瞼上,怪物似乎馬上要閉上它的眼睛了,我腳微微弓起,準備瞬間發力,暫時逃離。
突然我想起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之前我們遇見的喪屍,都是死物,死後不知道為什麼而活動的東西,這個家夥,會不會。
來不及細想,膿血以及流到它的眼瞼邊上了,馬上會滴落在眼睛裏,就是現在,我緩緩的吐出胸中的濁氣,腳尖一點,如同振翅大鵬一樣向後飛射而去。
我能逃掉嗎?這怪物會閉上它那該死的綠色眼睛嗎?或許,會吧…
在我退後的刹那,我看見那該死的怪物總算閉上了它那讓人惡心的眼睛,不由得在心裏鬆了一口氣,總算讓我賭對了一回了,那怪物爪子輕輕抬起,好像是想要將眼睛上的血液擦幹,又似乎準備發力,我感到嘴唇一陣發苦,這該死的,難道會突然撲上來嗎?但願不會吧,我自我安慰道。
顯然我的妄想和現實不符,無情的現實打破了這一切,老天果然比起發生奇跡,更喜歡發出不幸來玩弄凡人。
那道墨綠色的身影一躍而起,張開那布滿血跡的大口,猛的向我咬過來,這時我的手槍才剛剛掏出來,身子還在半空中,無處借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張令人作嘔的嘴越來越近,完全可以聞到那怪物嘴裏的屍臭味,讓我的胃部一陣痙攣,幾乎要吐了出來。
“砰!”本來在裝上消音器後的槍械聲音小得微不可聞,可是現在我卻覺得如同天堂的禱文一般,正是這一聲槍響,把我從絕望的穀底拉了回來。
藍道夫抬著M4,透過準星看見他冷漠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滿的意味。似乎認為這槍沒有一槍解決而不爽。
我剛感覺到腳接觸到親切的地麵,連忙將手槍上膛,毫不停歇的將手中12發子彈傾瀉而出,綠色怪物身上濺出一片片血花。尾巴發怒似的狂甩著,大聲的嘶鳴著,不知道是痛苦還在憤怒,汙血從它綠色的腦袋上流了下來,更增加了一絲恐怖感,配合它那血盆大口,如同史前怪獸一樣,擇人而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