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康熙四十二年春天的一個晚上,蘇州一個不起眼的小院子裏正上演著一場鬧劇,這女主角不是別人就是來自現代無比倒黴的我,李秀巧!
“李衛你是不是人啊你,賭錢把你自己的親妹子都給賭出去了?!你對的起死去的爹娘嗎?你說你說你說?!!!!!”盛怒下的我不僅是竭斯底裏更是不住的用手指戳著蹲在地上無比懊惱的哥哥。沒錯,倒黴的我並沒有像那些小說裏麵寫的一樣,穿越到清朝去皇宮做妃子,而是變成了眼前這個隻有十七歲不學無術光有一張漂亮臉蛋和聰明腦袋的小混混的妹妹。
“秀兒,你聽哥說。是那王八羔子耍滑我才輸了,不然準保贏個大宅子回來給你!”看見了麼這個混球,都把我給輸了還在這理直氣壯的說別人的不是,我真想一腳踢飛這個拉著我手試圖安慰我的混蛋。
“聽你說什麼?爹娘去世三年了,你不停的闖禍,我們就這麼不停的逃竄,這江南的地界都讓你跑遍了,你說吧下麵跑到哪去,還是你就幹脆把跟你相依為命的我抵給那些酒囊飯袋?!”
“我們這就上京城去!”李衛就是李衛,跑路永遠第一,轉眼的功夫就從屋裏拎出兩個包袱嬉皮笑臉的在我麵前晃著。除了摸著黑跟他小心翼翼的逃出去我也根本沒有第二個解決辦法。
來到清朝已經有三年了,開始一直心裏以為眼前的這個李衛就是《李衛當官》裏的李衛,早晚會遇上雍正,會見了康熙,會做大官。可是打從送走了秀巧的爹娘我就一直這麼跟著他跑江湖,根本沒有能發家的跡象,於是我終於認清現實,此李衛非彼李衛!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麼孽,好好的上著大學怎麼就突然的跑到清朝來給小混混當妹妹,這大熱的天,走走停停過了三個月才終於趕到京城,其中路途的艱辛真是無法一一訴說,唯一能說的是,這一路上哥哥的賭術又上一層樓,而我的騙術也是爐火純青!
人人都說這北京城是極其繁華之地,今兒到了才知道那些描寫繁盛的詞語根本不足以形容這大清朝京城的繁榮。且先不說那集市是怎樣熱鬧的,就說說這街頭巷尾民間的住宅,鱗次櫛比的四合院,胡同裏有擺攤賣藝的,有吆喝唱曲兒的,各種手工作坊也是屢見不鮮。客棧酒樓也多的不像話,當然少不了的是妓院門口那些拉客的搶眼女人。
“喂,哥!你要帶著我去逛窯子?!”我不可置信的看著拉著我朝妓院進發的哥哥。
“妓院是最好混吃混喝的了,況且你這身打扮進了這窯子還不是便宜了那些娘們?!”哎,跟著這個混混闖天下自然什麼不合常理的事都會發生,女扮男裝逛窯子,為了生存沒準還要吃軟飯。本來還幻想著到了這人才濟濟的京城能邂逅個風度翩翩一表人才的公子哥,看來現在我的命運是要淪落為同性戀,而且還要甘願做一個相貌堂堂的帥T!
“呦,兩位小爺,怎麼生的這麼俊俏,快來讓我們姐妹好好伺候您二位。”哎,這小妞們果真是沒見過養眼的帥哥,這不蝴蝶般的飄來兩位濃妝豔抹的姐姐,橡皮糖似的黏住我和哥哥,一頓眉來眼去好不肉麻。哥哥自然是一臉的享受還擺著闊要大餐,我當然及其不自在,兩個女人扭在一起膩膩歪歪的多惡心。
“喂,喂,喂,放手,放手,離我遠點。”我厭惡的推開身邊的女人,捂住鼻子,我實在受不住她身上嗆人的胭脂味,雖然這樣是有點殘忍,看著柔弱女子一臉哀怨的看著我的卻有點心虛,可是我也斷斷是不能忍受著撲鼻惡臭的!
“呦,這位爺,想必是看不上我們姑娘。”打發了這個的後果是迎來了更難纏的老鴇。她一手拉走要掉眼淚的女人一麵滿臉堆笑的湊到我麵前,塗著厚厚白粉的臉上仍然是溝壑難平,真是慘不忍睹。以防他進一步的靠近我趕快做羞澀狀:“媽媽見諒,在下第一次來這煙花之地,實在是不習慣,不習慣。”
“哥,我要出去透透氣,你跟這兒**吧!”好不容易逃出老鴇魔掌的我,跳到正左擁右抱,滿麵桃花的哥哥身邊,一邊說著一邊從他袖管裏拿走昨天剛賭贏來的銀兩。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跑了出去。
“明兒早上回來找我,哥領你去買房子!”哎,這個大言不慚的家夥,在後麵亂叫著。希望今兒老鴇給他置一場好賭局,讓他好好撈一把吧!
這初秋的晚上的確是有點涼了,穿著單褂子的我有點受不住這寒氣,於是便加快腳步去找家酒樓好好慰勞慰勞我這一直唱曲子的肚子,跟著那混小子糊弄一整天早餓的不成樣子。
聚龍堂!哎呦喂,這酒樓好氣派的名字啊,燙麵金字的招牌,鐵定是個好酒店。
“呦,這位客官,您請上座!”剛一踏進酒樓的大門,點頭哈腰的小二就一臉諂媚的迎了過來。“請上座”?哎,看來老哥說的沒錯,新置辦的這身富貴行頭還真是大大的受了用,走哪都讓人當成了有錢人家的公子。
“把你們這酒樓好吃的掂量著給爺上一桌!”樓上雅間兒剛一坐下我就耍闊般的掏出一張銀票拍在桌子上,揚著眉毛瞧著小二。
“好嘞您呐,請稍後!”
小二走後我仔細的打量著這精致的雅間兒,想這家的老板一定是個灑脫之人,且先看看這牆上掛著的岑參詩句:人生大笑能幾回,鬥酒相逢須醉倒。看到這眼前不禁顯現出一桌豪放派大叔坐圍坐在桌邊飲酒作詩的場麵。轉頭在看這滿屋子紫檀家具,人家都說十檀九空,可想而知這紫檀的珍貴,還有那些個飾物擺設,都是上好的瓷器,玉器,連那燭台都是金子的,這家老板還真不是一般的財大氣粗啊!讓我想一想……他一定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