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憂躺在石玉床上,那些遠離的記憶紛紛而來,讓她避之不及,隻能消化。
這床極其冰冷,更是散發著陣陣寒氣,可她卻沒有一點冷的感覺。
躺在石玉床上,翻來覆去,總是不能入眠。心中惶惶然不安,明明身體很疲倦了,可她卻有種興奮的感覺,比喝了咖啡還要興奮的那厚重感覺。數綿羊數過了,看星星在這雪山是不可能的了。
無奈之下,隻好起身,也許散散步後她很快就睡著了也不一定。
腳步幾乎是無意識的走動,直到來到雪山之巔。
當初,就是在這雪山之巔上,她要殺了那個害過她的仙子,子虛卻拚死護著那女人。
當時的她被嫉妒衝昏了頭腦,連帶著也恨上了子虛,恨他幫著居心不良的外人,也不管她這個日夜相伴的枕邊人。
於是,所有的解釋在她看來就是掩飾,若如不然,這屬於他們兩人的玉龍雪山為何偏偏讓那個賤人給住了進來。
一整個月的時光,她看著子噓寒問暖的照顧著那女人,每日還陪她在雪山之巔散步,她就嫉妒的發狂,心中想要殺人的感覺也愈來愈強烈。
終於,那一日是天上一年一度的仙家盛會,子虛貴為天庭的中天神,他有責任也有義務要參加仙家盛會。
那天的雪下的格外的大,因為她喜歡雪,所以用了一種法術可以讓天空每天都飄落雪花。可後來不知怎麼的,她再也沒有用過法術,因為天空中依舊會飄起會細碎,或鵝毛般的大雪。
子虛不在,那個女人也懶得偽裝了。
那個女人知道自己不喜歡她,所以,那一天她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間內沒敢出來。
一個時辰,一個時辰的過去了,眼看距離子虛回來的時間越來越短,她是憂慮焦躁這麼個好機會就浪費了。那個女人也在擔心,但更多的則是竊喜,因為隻要子虛回來了,雪女便拿她沒有辦法了。
心煩氣躁之下,她隻好跑去雪山之巔欣賞了一天的雪景。
沒有想到回來之後卻讓她看到了怒火中燒的一幕,她的雪鷺竟然孤零零的躺在雪地上,雪中那一抹鮮紅是那樣的刺眼。死的是雄的那一隻鷺,而雌的那一隻卻不知所蹤。
玉龍雪山設有結界,莫說凡間之人上不來,就連天上的天尊來了也要費一番功夫。而這裏唯一的“外人”便是那個女人,她想也沒有想的就去找那個女人質問去了。
沒有想到,看到的畫麵卻讓她心神大震。
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說要與她生生世世的子虛竟然抱著那個女人款款而來,而他的臉上,則是寫滿了不可置信和熊熊的怒火。
是怒火,還有深深的失望,那樣失望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
子虛憑什麼失望,他憑什麼對自己露出那樣的眼神來?做錯事的人明明死他,背叛他們感情的也是他,可他憑什麼要用心痛而責備的眼神看著她?
她就那樣冷冷的站立在那裏,灑灑落下的白雪到達她頭頂的時候,便自然化了。
她想要責罵他,卻又不知道該從何罵起。
子虛靜靜的看著她良久,剛要開口說話,那個女人卻嚶嚶的哭了起來。
她聽的隻覺得心煩意亂的,子虛卻溫柔的安慰那個女人,還說會給她一個公道的。
公道?
什麼是公道?他要為那個女人找她討公道嗎?
她看著那個女人切切弱弱的哭泣著,眼神卻時不時的瞄向她,挑釁,得意,輕蔑的眼神,讓她怒火中燒。
可她還是在等,等子虛給她一個解釋。
可沒有想到,子虛剛開口,便是責備的話語。
他怪她不該在他去天上的時候傷了那個女人,還說她的心也是冷的,這麼久了還沒有放下成見……
子虛一直說,一直在說,她卻咧嘴笑了。
她的心本來就是冷的,是他融化了的,可他現在卻為了另一個女人責備她?
一時間,她隻覺得好笑。
不知道何時動的手,她隻知道那個女人被她擊中了,她的雪影神功早已經出神入化,莫說是那個女人躲不過這一擊,就是中天之神的子虛也不能……
那個女人是被傷到了,可子虛卻拚死接了了那一招,她的大半法力都打在了子虛的身上。那個女人的哭泣聲在雪地裏飄蕩,散開……
不管是凡人,還是仙人,嫉妒中的女人都是可怕的。
當時已經妒火中燒的她,哪裏會考慮那麼多,想也不想的第二次攻擊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