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公司裏的獨立王國(2 / 3)

那須看著下田,就像是在考驗他似的。

“沒,沒什麼。”

下田沒有領會那須暗示的含義所在。

“淺見不是從二月到六月底曾同一個身分不明的美女同居過嗎?”

“噢,就是河西和草場查到的。”

“六月底時這個女人忽然消失了。平川屍體旁有一枚梅裏南的鑽戒,或許那就是這個謎一般女人的。她也可能是國尊的女人。怎麼樣,你還猜不出是怎麼回事嗎?”

“這麼說,淺見從笛木醫院拐走的女人就是‘鑽戒女人’-!”

“淺見同居的女人完全有這種可能性。”

“但是,為什麼她被送進精神病院,並做了癡呆的手術?”

“現在仍不清楚,好像她是同鑽戒一起由源見送賄賂給國尊的,這女人是淺見原來的戀人或許什麼的,她大概是從國尊那兒逃到淺見那裏去的。這女人侍候國尊,她知道自己對國尊來說是一種危險。正因為明白,所以她才要逃吧。國尊把她帶回去,就是為了堵住她的嘴,於是給她實施了腦白質切除手術。這樣的推理能否成立呢。”

“盡管是一個可怕的推理,但我認為很有可能成立。”

下田頓時感到毛骨悚然。

“淺見隻是為了從老色鬼手中奪回自己的戀人嗎?這讓人有點想不通。再說戀人做過腦白質切除手術已變成癡呆,如果隻是抱著她的軀體老老實實地一聲不吭,那就更不合情理。我們一直監視著淺見的動靜,發現他與諸田泉接觸過。”

“跟諸田泉接觸?這又是為了什麼呢?”

“不清楚,大概他跟我們一樣發現了平川同諸田的關係,說不定是去敲詐勒索的。或許還有其他的目的。”

“如果淺見盯上了諸田泉,那麼他是在已經了解諸田泉和平川的關係後才去的。”

“應該是這樣的。但是為什麼不直接去找三原呢,而是去諸田泉那兒?”

“大概他抓住了諸田泉的把柄。”

“也就是諸田泉和平川的關係。”

“是啊。”

“但是,根據淺見等人的舉動來看,他們似乎掌握著一些我們尚不知曉的材料。好像還要對三原、國尊還有八幡朱印圖謀什麼,遭到淺見等人的暗算,國尊他們會有什麼反應呢?”

“咱們就等著瞧吧。”

下田終於明白那須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了。

對方可是師岡國尊,淺見弄得不好,就會複仇不成反遭殺害。把淺見他們這些鰭魚當作誘餌,誘使他們進入無可逃脫的地方,然後再一網打盡。

“要是他們能對淺見言聽計從就好了。”

“總之,他不會讓那個搶回來的女子再次被人奪走。”

“我也認為笛木會從這方麵著手。雖說動了手術人會變成白癡,國尊原來的女人被實施了腦白質切除手術,此事一旦向公眾公開,的確是非常難堪的。因此他們肯定會想方設法搶回那女人,以黑吃黑的方式了結此事吧。”

“笛木已經發現是淺見搞鬼搶走那女人的嗎?”

“本來就是他們從淺見那兒搶走的,所以現在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淺見,所以淺見沒把那女人安置在自己家裏,而是藏在了同夥家中。”

“淺見有沒有危險呢?”

“我已經注意到了他的危險。當他陷入危險的時候,就該我們出場了。問題是到時候能獲得什麼樣的獵物。”

“問題是淺見的同夥,這真讓人有點擔心。”

“現在橫渡他們正在尋找,現在還不知道此人的來龍去脈。”

“讓淺見害怕的是,他的錢包失落在了平川的屍體旁邊。”

“是啊,小鼯鼠曾潛入淺見家偷走了錢包,並將它丟失在了平川的屍體旁。當時是同鑽戒一起丟失的,因此引起了許多麻煩。”

“怎麼樣,那個小鼯鼠能看作是同淺見一夥的嗎。”

“為什麼?”

那須麵無表情的臉動了一下。

“淺見和小鼯鼠是後來因某個機會而接上頭的,從小鼯鼠來看,他無意之中得到了價值二千三百萬日元的鑽戒的同時,也蒙上了殺人凶手的嫌疑。請想想,潛入精神病醫院盜走女人的把戲是一般人能幹得了的嗎?這可是身手不凡的人幹的喲。”

“小鼯鼠是淺見的同夥嗎?”

那須不斷感歎著。這是他想也沒想到的計策。盡管對他們的懷疑不能完全解除,但是如料想的那樣,他們或許是被陷害的。同為被冤枉的人,他們想對真正凶手幕後主謀報一箭之仇,這一切都是可以想像的。

“這或許是一個意外的收獲。”

“試想,小鼯鼠去年六月十八日天未亮時闖入平川的屋子裏後,他就一直沒有作過案。可以說這是淺見同小鼯鼠聯手企圖要做什麼事的證明。”

“我覺得網裏漸漸變得熱鬧起來了。我們的目標是國尊、源見。要是他們能上網就好了。”

現在正走向事情的大結局,可以感覺得到兩個人是怎樣緊張的了。

3

二月四日從早上開始就下起了雪。

夜幕降臨之時,八幡朱印商社董事長最上好彰,在涉穀區大山道宅邸裏,秘密召見了心腹副董事長纖維部部長中穀一弘和專務兼總務財經部部長石田光男。公私分明的最上是難得把部下叫到自己家裏來的。在東京都內為數不多的環境幽雅的一幢高級住宅裏,遣走了家人後,三人在最上家裏一間可以看到優美景色的內室裏席地而坐進行了認真的商量。

“最近上層的情況非常不妙啊。”

最上一副泄氣的表情嘟噥著。這句話的意思好像在說他也通天。

“我想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把有關資料交給日方,還需要一些時間吧。”

中穀明白這樣說隻不過是為了暫時穩定人心罷了。

“如果沒這樣的事情就好了。源見行事也太魯莽了。”

最上憂慮的神情加重了。

“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的資料裏麵不一定會有我們公司的名字。”

石田明知這是自欺欺人的說法卻說道。

“你說什麼呀,肯定會被寫上的喲,我們公司是美國南方飛機公司在日本的代理商。他們的傭金是付給我們公司的。有的報紙上已經明白無誤地寫上我們公司的名字了。”

“董事長,你認為我們公司的名字會公開嗎?”

中穀惶恐不安地問道,他這個人是靠一個勁地奉承最上董事長而爬到如今這個位置的,所以他每說一句話就要看看最上的臉色。

“這隻是一個時間問題,在此之前我們公司得采取必要的措施了。”

最上不知道這兩個人能不能明白這話的意思,於是看了看他們的反應。

“那麼,現在就是機會,把源見……”

二人相視一笑。

“在公布源見問題之前,必須要采取適當的處置。”

最上暗中唆使“扳倒源見”。最上看到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的報告後,認為此事肯定會波及自己的公司,對此要事先作好對策。

“有關源見的活動經費問題,此前也曾有幾次在公司裏麵鬧得沸沸揚揚的。由於源見獨斷專行,特別是為了讓推銷飛機的手續費以及和商品價格無關的酬金不列入審查項目之中,他推行管理上的‘治外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