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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水箱屍體案的搜查總部,在調查平川正典身邊所發生的三個人猝死案件過程中,從東洋新報記者小穀精次身上發現了一條奇妙的線索。
“頭,小穀精次到去年三月前後一直住在世田穀區的公寓裏。可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就是淺見隆司現在住的地方。”
那須警長正在聽河西刑警報告,他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可又一下子回想不起來。
“就是野澤三丁目的菜公館。”
“野澤三丁目的菜公館?對了,他不就是從水箱裏找到的那錢包的主人嗎?”那須回憶起來了。
“沒錯。原先我們認為淺見基本與此案沒有什麼關係。但這一下又把他牽涉了進來,對此我們可不能再疏忽了。”
“淺見不是說錢包是被小鼯鼠偷走的嘛。”
“那隻是他本人的陳述而已,所以並沒有得到證實。縱然他的陳述是事實,可是淺見為什麼要住在小穀原先住的地方呢?”
“淺見同平川、小穀之間有什麼聯係嗎?”
那須思考問題時,習慣於眼睛半睜半閉。
“迄今的調查尚未發現淺見同平川之間有任何聯係。我們打算以後著手調查淺見同小穀之間的關係。或許能發現什麼。”河西對自己的新發現顯得信心十足。
“淺見和小穀身邊有女人嗎?”那須的話呈躍耀狀態。
“你的意思是說妻子以外的女人嗎?”
“大概你還沒有查過他們是否獨身,以及結了婚沒有吧。不管是妻子,還是妻子之外的女人都行。但我覺得他們身邊的女人基本上不會是妻子。”
“這跟案件又有什麼關係呢?”河西依然跟不上那須躍耀式的講話方式。
“與平川屍體同時發現的還有一隻鑽戒吧。是個叫什麼梅裏南新鑽石的了不得的玩意。
這顆鑽石是源見雄五把它同一個女人作為禮物一起送給了師岡國尊的。關於那個女人的來龍去脈至今還不清楚。怎麼樣,能不能把這鑽石和淺見的錢包看作來自同一個地方呢?”
“啊!”河西的眼神在劇烈地變化著。
“開始時也曾考慮過鑽石是從淺見那兒偷來的,但由於他的矢口否認,再加上同他的手指不相吻合,所以他就被排除在此案外了。淺見身邊的女人是鑽石的主人,小鼯鼠把淺見的錢包和鑽戒一起給偷了出來。這種推理完全能成立。”
“問題是師岡國尊的女人為什麼會在淺見的身邊?”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呢。說不定那女人同淺見是情人關係,他們瞞著國尊在幽會。由於擔心會敗露同那女人的關係,所以淺見就推說不知道鑽石。總之把鑽石和錢包看作來自同一個地方,這是極其自然的。”
“如果她是小穀的女人,情況又會怎麼樣呢?”
“國尊的女人說不定跟小穀私通。她來見小穀並將鑽石忘在了他家裏。於是小鼯鼠鑽進了淺見家裏,隨後並代替淺見發現了這一鑽石。難道這一推理不能成立嗎?”
“一個女人會把價值兩千三百萬的鑽石給忘記嗎?”
“說不定是丟失的。就算是那樣吧,但在小穀搬出去一年多時間後再由小鼯鼠找到的概率是相當低的。還是淺見的身邊有女人的可能性要大一點。”
“明白了,我馬上就到淺見的身邊去尋找那女人。”河西滿懷信心地站立了起來。
“你給我等一下,你所發現的淺見和小穀的住所相同,這是偶然的呢?還是什麼的必然聯係呢?這一點也給我弄清!你可以和草場君一起去。”
河西和草場這對搭檔在調查淺見情況的過程中,得知直到前不久他還跟一個來路不明的美貌女子住在一起,事情查到這兒就無法查下去了。淺見搬到現在的住所還不到一年,但這個女人似乎是從今年二月左右到六月底跟淺見在一起的。
據說淺見在搬來之前曾結過婚,他是因為離婚才搬進新住所的,不久他就弄來了一個新的女人。
“說到六月底前後的話,那就是說平川死的時候,那女人還跟淺見在一起同居。”
“如果說她是瞞著師岡來同淺見幽會的,你不覺得五個月的同居,時間也太長了一點嗎?”
“現在又不能肯定那女人就是國尊的那個女人。”
“我可以肯定這同國尊有著什麼關係,因為她戴著國尊送的梅裏南鑽戒。那種戒指是不會有第二個的。再說那戒指的尺碼也不是什麼人都戴得上的。”
“那個女人是從國尊身邊逃出來的嗎?”
“或許是吧。不管他怎樣有權有勢,但跟一個年過八旬的老爺子相比,還是淺見要好吧。看上去淺見就像很有女人緣似的。”
“那女人為什麼現在不在淺見身邊呢?”
“被國尊發現後帶回去了吧。”
“是嗎。大概是因為鑽戒被偷了,暴露了藏身之地。”
“那女人眼下在國尊的身邊嗎?”
“就是說嘛。”
河西和草場互相點了點頭。在對淺見進行秘密偵察過程中又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淺見最近同師岡國尊的原第一秘書三原靜雄曾有過幾次接觸。淺見好像有什麼事要找三原幫忙。隨後通過三原的介紹。大-商社同八幡朱印商社的折原為之見過麵,並進行了商談。
在搜查這個三原的過程中還發現了這樣一件事,他讓一個叫諸田泉的女人跟平川住在同一幢公寓裏。接到河西和草場的報告後,那須警長對此非常重視,他命令河西和草場兩人繼續注視三原、諸田、淺見等人的動向。
2
這天夜裏淺見回到家後,正當他準備上床時,突然門鈴響了。他不知道這麼晚了還會有誰來訪。莫非記代子回來了,刹那間淺見腦裏閃過了一念頭,他抑製住感情站在了門邊。當他問道:“你是哪一位”時,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我”。然而,那不是記代子的聲音。淺見恍然醒悟似地從門眼往外望去,站在門口的是已經離了婚的妻子美知子。淺見吃驚地為她打開了門,隻見美知子身體縮成一團似地說道:
“對不起,這麼晚了還突然來打擾你。到店裏去之前上這兒來吧,你還沒有回來。到店裏出了台後再來吧,時間又這麼晚了。”
“沒想到竟然會是你來。你也真能找到這兒來呀。”
“我是聽三原先生說的。”
“可我沒有告訴過三原地址喲。”
“這種事情,隻要他想查,馬上就會知道。”
“好嘞,總之請你先進來吧。”淺見將美知子招呼到裏麵來了。
“哎呀,真讓人感到寂寥。”
美知子心酸地望著亂堆亂放的屋子。記代子同自己一起住在這兒的時候,曾一度像過是人住的地方,但自從她失蹤之後,又恢複了先前一個人獨居時那種肮髒不堪的情形。
“要是知道你會來,事先我也就稍微收拾一下了。”
淺見慌忙為美知子騰出了一塊可以坐的地方來,雖然是自己決意跟妻子離了婚,但令人高興的是在自己感到眷念的時候,美知子來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