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幾個圍住剛才男人坐過的冰麵時,我們都傻了。那分明是幅栩栩如生的“水晶荷葉”,荷葉底下還遊動著幾尾自由自在的魚兒,荷葉上居然還有水珠滾動。
戲迷
有一年,戲班子在村裏唱了七天戲,是王家請來的,為村裏德高望重的王老爺子慶生的。
戲班子走時,村裏王二寶的媳婦丟下一個兩個月大的孩子跟著戲班子跑了。這是後來人們分析得出的結論,都說翠蘭是個戲迷,看戲時把奶頭都往孩子眼睛裏塞,塞得孩子哇哇叫。
王老爺子發動村人去捉,結果都無功而返。大家都說,草台班子不好找呢。二寶慢慢地變得有點傻了,逢人就說,翠蘭學唱戲去了,她會回來的。自己時不時還哼幾句給孩子聽。但凡隔村或鄰鄉有戲班子時,二寶都會去看。
就這樣十年過去了。二寶還是傻傻的,但二寶的戲唱得在方圓百裏是家喻戶曉了。村裏一有大小事情,都會讓二寶唱幾段,二寶也樂此不疲,唱到動情處是涕淚漣漣,聽的人更是掩臉拭淚,泣不成聲。
一天,鄰村一百歲老人喜喪,邀來一戲班子唱兩天戲。
第一天看戲回來,村裏人傳言說,戲班子裏燒飯的女人有點像二寶當年的媳婦翠蘭。
村裏風言風語了,不要臉的還敢回來,敢回來就給送祠堂裏去處置。
第二天,唱戲的老板慕名請二寶客串了一場,大家都說二寶唱得比班子裏的角還要好。二寶唱時,燒飯的女人隔著後台聽得是淚落如雨。
戲班子走時,二寶不見了,十幾歲的孩子也不見了。村人都說,二寶才是真戲迷呢。
奇特的捐助
張橋很勤奮,雖然是星期天,但他卻早早地起了床,從家裏那間破舊的茅草房子裏鑽出來,快步走向邊城中學的校園,他是去學校的自習室學習的。
張橋家裏困難,從家到學校七裏地的路程,他卻要堅持每天徒步走。不為別的,張橋的父親一直癱瘓在床,母親隻是街頭賣冰棍的小商販,全家連溫飽都成問題,更甭提為張橋買上一輛像樣的自行車了。
沒想到,別人比他來得更早,學生會的全體幹部在操場的主席台上擺著整齊的兩副桌椅,紅綢布鋪的桌麵上還放著一個紅箱子,主席台周圍還聚了不少人。
張橋覺得稀奇,就快步向那裏走了過去。
令張橋無比欣喜的是:學生會的人正在組織一次抽獎活動,圍在獎箱周圍的同學都在歡呼雀躍,前呼後擁地踴躍抓獎。
張橋心裏的熱情頓時被激化了,他也想碰碰運氣。
張橋行動還是很快的,他掏出衣袋裏的一元錢,交給了學生會的王幹事,迅速將手插入獎票箱,抓起了一張獎票。
張橋頓覺有些眩暈。隨後,竟然驚叫著跳了起來——他中了一輛自行車!
學生會主席李知柳將主席台上放著的唯一一輛紮著紅布的嶄新自行車推到張橋麵前,握手祝賀。
周圍的同學都聚攏過來,為張橋的幸運紛紛鼓掌。
張橋今生還沒有這麼激動過,他衝動地握住每個同學的手,以示感謝。
張橋並不知道,是校學生會經過慎重考慮,為不傷害他的自尊心,才搞了這樣一次“奇特的捐助”。獎票箱內的每個獎票上都寫著獎“自行車一輛”。
誤會
童老板剛從酒桌上下來,趔趄著走在街上,正巧碰上一個乞丐。
乞丐是個瘸腿小夥子,很落魄的樣子。
童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髒兮兮的乞丐,想起自己苦難的童年,不覺心裏隱隱作痛起來。他想都沒想,從容地從包裏掏出二百元,在手裏晃了晃,鄭重地遞給了乞丐。
乞丐麻利地接過錢,連連鞠躬,千恩萬謝的。
童老板酡紅著臉說,謝什麼,老子有錢!不行下午到我辦公室來,我給你安排個工作……
可乞丐卻像被針紮了一樣,渾身一激靈,而後將拿在手裏的二百元錢憤怒地用力擲向童老板,一邊跑一邊回頭喊:“你是個十足的騙子,我都經曆好幾個像你這樣的人了,你不過是想控製我為你要飯發財罷了!我才不上你的當呢!……”
童老板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跑遠的乞丐,很久了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老子可不是……
童老板將腋下夾著的那本自傳《童年是乞丐》放到後座上,急忙駕起寶馬車,向乞丐消失的方向追去……
公交車上的豔遇
那天,單位裏唯一的一輛公車壞了,我因為要去市委送材料,就擠上了22路公交車。
這路車因為走的是貫穿全市的主幹道,線路很好,車上常常人滿為患。
今天也不例外,我剛上車,在車前部的位置站定,就有種摩肩接踵的感覺。
公交車向前走了不一會兒,我就感到好像有一隻手在我的屁股上摸來摸去,怪癢癢的。我猛地回轉頭,看到的是一雙纖細白皙的手,順著這雙手,我抬頭尋找它的主人。隻見一位臉蛋兒非常俊美、身材無比性感的女孩紅著臉向我不停地擠眉弄眼。
我還是個毛頭小夥子,哪見過這陣勢,頓時臉熱心跳,呼吸加快。
我趕緊回轉頭,感到很是尷尬。此時,我心裏卻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我努力地搜尋著自己的記憶,可我想來想去覺得自己並不認識她。難道是她對我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