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樂行問詢,豁牙語帶威脅道:“你最好有辦法,不然結果不用我說。這山洞世代為我族棲息之地,我們的繁衍進身,全仰仗這天涎香散所發的氣味促成。天涎香生長極慢,一千年長不上一寸,一萬年繁育不出一株,我活了七千歲,這麼多年不見它們生長,更休說見它們育生了。成千上萬年來,時時刻刻都有我們的族眾看守,可哪成想這縮頭烏龜會隱身,乘我們的守衛不備,被它潛到天涎香的旁邊……”接著又是一通不堪入耳的謾罵。
豁牙說的隱身樂行知道,自己當初在巨木森林中曾親眼見過那些龜變色,沒想到今日會沾惹上這等禍事。
凝眉沉思片刻,這植物能活上幾萬年,靠的是什麼?是岩石縫隙中的這點養份?怕不盡然,長的慢也許是因為養份的不足,而養份不足還能如此堅韌地生存,說明其生命力的頑強,也許它們會像柳樹一樣壓枝再生也說不定。
“這洞中有土壤肥厚一些的岩縫嗎?”扯下一根斷莖,樂行端在手裏看了看。
“我勸你還是打消逃跑的念頭,不要耍什麼花招,這裏岩縫中的土壤就很肥沃,不然也不會長出這些寶貝。”豁牙很警惕,對樂行還不怎麼放心。
“我不需要跟你們耍花招,我若真想走你們也未必能攔得住我,你也見過我的本事,我說的很關鍵,如果你們想讓這些寶貝複活,就照我的話去做。”樂行好言規勸。
豁牙猶疑道:“你打算怎麼做?”
“一會你就知道了。”
豁牙也不想過火惹怒樂行,必竟他現在是唯一的希望。
在眾魚的嚴密監視下,樂行被帶到了裏許外的一處岩壁。
掏出一顆靈珠,按入天涎香的斷折處,然後把它植到土中,再用神木之咒催發,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樂行一喜,這斷枝生根了!
“你聞聞這天涎香是否開始自然散發味道了?”
在後麵注視的豁牙嗅了一嗅,眼中精光忽閃,再看看那天涎香也去了萎靡,顏色變的鮮豔起來。它一時還有些不敢相信,激動之下,聲音也變得顫抖:“你……你莫要耍一些伎倆誑騙我們,我們也不是好糊弄的。”但是語氣明顯軟了許多。
樂行哈哈一笑,“是不是糊弄你們,接下來你看了不要吃驚才好。”
隨後他將折斷的天涎香全部移到新址,依前法一一讓它們複活。合計耗費了二十二顆靈珠,這些也是寶貝啊!樂行用的肉疼不已。自己還要海上飄迫,萬一斷糧了,也不知有沒有命去大陸。
豁牙見證了奇跡,心中狂喜,不但十四株全部複活,還憑空多了七株,七株啊——幾萬年也生不出這麼多來!這一次真是因禍得福,這個人類真是神仙一般的人兒,對於自己先前的不恭頓時覺得赧顏起來,一時支支吾吾不知該怎麼表達感激才好。
“諸事已畢,如果各位還認為我是在耍什麼伎倆的話,我會在海麵逗留一天,我想你們還會看到一個奇跡,那時你們就會安心地放我們走了。”樂行現在算放鬆下來。
豁牙恭聲道:“仙尊說的哪裏話,我們對你哪有什麼不放心的,你說還有一個奇跡?什麼奇跡?如此也好,仙尊不防駐留一日,請仙尊千萬不要誤會,我們對你是絕對的放心,隻是我們想見證奇跡後,再向仙尊表達我們的衷心謝意。”
樂行笑道:“如此最好,我與的我的夥伴能走了嗎?”
豁牙連忙道:“當然當然。”一扭頭又指揮起來,“你、你、你們陪仙尊到海上去,勿要護好仙尊安全,不要讓那些小魚小蝦擾了仙尊清靜。”
樂行來到龜麵前,隻見它身上有一排整齊的牙印,有的地方已經穿破了。它縮著腦袋,身子在水中顫晃搖擺,顯然被嚇的不行,樂行喚了喚,而它已經走不了。
樂行噤聲一笑,現在知道怕了,當初偷吃人家東西時膽子可不小,回頭向豁牙問道:“我這夥伴吃了你們這天涎香,不會有什麼不好反應吧?”
豁牙現在態度已經有了轉變,若不是這隻龜來偷吃,它們也不會交上這好運,因此說到這龜時嘴上和氣了許多,“仙尊與小龜不必擔心,這天涎香乃是大發之物,有催胎觸變的功效,對我們是寶貝,而對其它動物意義不大,不過我們聞一聞就受用不盡,小龜吃了這麼多,母的會胎爆而死,公的會大泄特泄。”
“那麼我這位夥伴是公的還是母的?”
“它是公的,所以我才說仙尊不用擔心。”
在海麵逗留一日,龜果如豁牙說的那般狂泄不止,弄的周圍海水汙穢不堪,一上午它就泄的幾盡虛脫,奄奄一息地趴在浮冰邊緣不住申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