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驚歎之餘,我聽到王小花道:“沒埋也好,我想親自安埋他的屍體,畢竟,都是我不好,才......”
我說:“待會兒我帶你過去。”說完,我將那個黑木盒子也合上了。沒必要多看。這些東西真的和寄到我公寓的東西幾乎一模一樣,越看越叫人心慌。
接著我查看了另一個箱子,裏麵是馬俊雲的東西,除了幾件襯衣之外,沒有其他特別的東西,我剛要把他的箱子也關上,突然我看到了一套特別的衣服——泳衣。
他來塔克拉瑪幹沙漠旅遊,居然準備了一套泳衣。我將那一套泳衣拿了出來,看著馬俊雲問道:“你居然帶了一套泳衣?”
馬俊雲反問道:“怎麼,不能帶?”
我說:“這裏是沙漠,我個人覺得,不需要帶泳衣這種東西,除非你的精神有問題,如果真的是你的精神有問題,我不得不考慮要不要一直綁著你的雙手了。”我並不是真的認為馬俊雲精神有問題,我隻是想告訴他,如果你不說實話,我就以你精神有問題天天把你綁著,這更像是一種隱晦的威脅,但是我現在真的會那麼做,何況馬俊雲已經殺了一個人。
馬俊雲看了我一眼,終於服輸的說道:“我常常會做一個夢,那個夢讓我異常害怕。”他說道這裏,仿佛陷入了深思,仿佛又不願意再往下說,停住了。
我說:“說下去,要不然我就認為你精神有問題。”
孟雲見我逼得緊,替馬俊雲說了一句:“龔哥,他說的是真的,他和我提起過那個夢,其實......其實我也有相同的夢境。”
我越聽越覺得玄乎,聽說過撞衫撞鞋的,還沒有聽說過撞夢的。我故作淡定的說:“說說這個夢境,和遊泳衣有關係嗎?”
孟雲對馬俊雲道:“我來說吧。”然後她開始給我們所有人描述了那個夢境。
“龔哥,這個夢是從去年八九月份開始的,具體的日子我不記得了。幾乎十個晚上,有三個晚上我會做相同的夢。”
我看得出來,孟雲也很害怕回憶那個夢境,我用眼睛盯著她,鼓勵她繼續講下去。
孟雲接著說:“夢境中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黃沙,我想,除了塔克拉瑪幹沙漠,沒有什麼地方有那麼廣闊的黃沙。夢中我也有許多朋友,我們在沙漠中幹渴得要死,後來看到了一個綠洲,方圓一公裏不到的湖泊,水很深,深不見底,雖然水也很清,但是依然泛著黑色,感覺連太陽光也要被湖水完全吞沒一樣。”
我聽到孟雲的描述,不由自主的看了王小花一眼。張棗誤會她和馬俊雲發生關係的時候,我曾單獨照王小花聊過,她說了一個她醒來的原因,也說是一個噩夢把她嚇醒了,我當時還心存疑慮,並不信任她。那個夢中,同樣是深不見底的黑色湖水,同樣是沙漠中,同樣是她和很多同伴在一起玩耍。
王小花也看了我一眼,她的臉色很不好,現在就更加蒼白了。
“我們在湖邊搭帳篷、做飯,玩各種遊戲。然而就在這時,大地震動,湖水翻騰,許多金屬網罩突然從湖水中飛了出來,準確無誤的將我們罩住,把我們拖進了湖中,每次到這裏,就沒了。”孟雲說。
我聽完了孟雲對夢境的描述,十之八九都和王小花的一樣。我看了王小花一眼,她也正看著我,我沒有說出她們相同的夢境。
我站起來對他們說:“好了,我相信這件遊泳衣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就是這個。你們的箱子沒有問題。”
王小花著急的喊我道:“龔哥!”她想說夢境的事情。
我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趁大家不注意衝她擠了擠眼色,對她說:“別太難過了,晚上我和你談談心。”
王小花會意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最後,我們搜查了張棗的行李。並沒有發現張棗帶了危險品,倒是我們在張棗的私人筆記本裏找到了幾封當年王小花寫個張棗的情書,看到情書的瞬間,王小花再次撲在地上大哭起來,今天她已經受了太多的打擊了,我本來還想借機看看王小花的行李箱中會不會看到那一條雕刻著骷髏頭的珊瑚項鏈,但是終於不忍心再查下去,忍住了。
我悄悄的走開放聲痛哭的王小花,對婉楠小聲道:“安慰安慰她,十分鍾後,我帶她去把張棗的屍體埋了。你在營地裏看著。”
婉楠說:“那個孟雲....”
我說:“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我們就當做和一群剛認識的人一起旅行。”我不知道這句話婉楠能不能聽懂,不過我相信她能聽懂,她知道的總是比我多。她跑進沙漠中又跑回來了,那個神秘的大腳印是誰的?這些問題我還沒有問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