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很快就到了。除夕前一天,施然和肖雪回慶市姥姥家過年。姥爺和姥姥提前一個月就開始準備年貨,為了這個年貨,把小姨、小姨夫支使得不得消停。小姨抱怨說,姥姥姥爺恨不得把超市都搬回家才算放心。
施然覺得姥姥姥爺其實特別惦記肖雪,自從父親離世,肖雪每次回來,姥姥、姥爺都要仔仔細細地看看肖雪。這種看不是特意地看,而是默默、不著痕跡地偷偷觀察。會不動聲色地做肖雪愛吃的菜,也不讓肖雪幹家務活。當然也對施然很好,把施然當作小孩子一樣寵著。
每次施然看到姥姥跟肖雪坐在一起聊天,肖雪心情放鬆地貼著姥姥,施然都覺得既幸福又傷感。女兒再大,做媽媽的心裏也放心不下。
杜岩放寒假在家,施然回來,可把他高興夠嗆。明天就是除夕了,杜岩要去爺爺家過年,所以施然一到姥姥家,就被杜岩拽著去街上買煙花。
買煙花的過程,施然的手機不斷有新消息的提示音,施然偶爾會拿出手機回複兩條。兩人買完煙花往回走時,杜岩把胳膊搭在施然的肩上,突然轉頭問了一句:“姐,你交男朋友了嗎?”
施然一愣,立刻轉頭看了一眼杜岩,看到學霸表弟的表情還是那麼傻乎乎無害的樣子,心裏暗自提醒自己不要被他扮豬吃老虎的樣子給蒙騙了。她故意做出雲淡風輕的樣子對杜岩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有男朋友了?”
杜岩眼珠轉了轉,撓撓自來卷的頭發,淡定地說:“男朋友倒是沒看到,不過兩隻眼睛都看到你不停地微笑看手機,說吧,是不是有情況了?”
施然把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拿下來,反駁說:“哪有什麼情況,都是同事和朋友的信息,我總不能不回吧。”
杜岩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不再追問。
除夕當天,姥姥、姥爺、肖雪、施然,四個人早早就起來了,姥爺帶著施然貼對聯、姥姥和肖雪準備年夜飯的食材。
施然和姥爺貼完對聯,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半躺著一邊看電視,一邊回信息。盧隱慈從施然昨天回慶市開始,微信發得那叫一個勤,施然都不知道他怎麼會有這麼問題要問。什麼“在幹什麼?”、“睡覺了嗎?”“買什麼了?”“吃什麼了?”這種無營養的微信發過來,讓施然簡直大跌眼鏡。那個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盧總難道是一種假象嗎?
施然發現,盧隱慈對她的一些事情明明在意卻又不想表現出來的時候,比如前幾天,齊睿峰回來,她去參加聚餐,他會在意武桐參加,但是他不明說,也是這樣給她發很多條沒營養的微信。但是平常每天見麵時,他就很少發這樣的微信。
算起來,自從上次兩人談開以後,到現在為止,也就兩周時間。這兩周,兩個人除了按照原來計劃的時間見麵,其他的就隻有早上或晚上盧隱慈接送她上班時可以見到。盧隱慈果然按照他所說的,不給她壓力,兩個人慢慢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