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擠的勞務市場,在這個冬天顯得特別溫暖,張梅在各個窗口停留瀏覽,電子廠,汽配廠,鞋廠眼花繚亂,喧鬧聲讓人心情更加緊張,眾多求職人員都在為一份穩定的工作,穿梭在各個招工信息木板前..。張梅很清楚隻能尋找一些對眼力和文化沒有要求的普工信息,在眾多信息裏不斷地篩選,判斷信息的真實性。那種心情無法描述,幾許興奮幾許擔憂摻雜在一起,忐忑的在裏麵遊蕩,尋找..
下午一位年逾五十的出現在我麵前,她就是張梅到溫州後第一個老板,一個在瑞安批發市場經營熟食的本地人。老板的要求很簡單,過年不能回家大年三十都必須幹活,包吃包住六百一個月,當時還有一個河南女孩和張梅一起走進了位於瑞安萬鬆路的一個小區裏,在那裏的地下室裏張梅開始了打工生涯..
地下室裏彌漫很濃的油腥味,就在這小小的地下室裏,她們每天早上6點起床,晚上11點才能休息,中午隻有吃飯的時候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其中的艱辛她們都沒有說,也沒法說,有地方住有飯吃有工資拿對於她們已經很不錯了。張梅和河南妹子做出來的魚排和芝麻球,在批發市場販賣到各地,銷量很好,這艱辛的打工歲月維持了2個多月,在溫州度過了第一個春節。這個春節沒有家鄉香噴噴的餃子,也沒有家鄉大年三十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隻有在地下室老板為她們準備的炒年糕。看到年糕張梅想到家裏的小孩,年幼的她們在做什麼呢,是在想我這個狠心的媽媽,還是在奶奶懷裏撒嬌..那一夜張梅失眠了,張梅男人精神失常的種種舉動在她腦海裏翻滾;頭蒙毛巾,不說話,吃飯把碗放在地方,不用筷子雙手亂抓,出門爬牆頭..不眠的夜晚,張梅淚流滿麵,是為了孩子還是為了自己她也不清楚,隻知道那淚水怎麼也止不住。
兩個多月的艱辛換來一千多的鈔票,當時從老板手裏接過工資的時候,張梅哭了,多年沒拿過這樣多錢了,還是少女時代在廣東打工的時候拿過這樣多錢,心裏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是高興還是高興..張梅不知道,張梅第一想到的就是把錢寄回去,讓姐姐給孩子買新衣服買好吃的,彌補自己狠心出走給孩子帶來的陰影。
當張梅懷揣剩餘的兩百多,再次走進瑞安介紹所,尋找下份工作的時候認識了一位也是來自貴州遵義地區的王豔,她比張梅小,長得很漂亮,很會說話,出遠門能遇到來自老家的老鄉,心裏特別高興,她們一起吃飯一起在介紹所裏尋找..當時張梅就像一隻孤雁找到了伴侶,感覺不再那樣落寞,有同伴在一起找事那心情真的不一樣,心裏不再那樣忐忑不安,多了一份慰藉。
難以拒絕王豔的熱情,張梅進入她的出租屋,雖然狹小,但對於一個外來務工人群來說,有這個能安身的地方已經是很不錯了。和王豔坐在一起2天,這2天她們沒有去介紹所,而是到瑞安各個地方遊走,那兩天張梅忘記了自己的一切,忘記了自己是誰..第3天晚上王豔出去了會朋友去了,張梅喜歡清靜所以自己留在房間裏,不知不覺睡著了。不知什麼時候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重物壓住一樣難以喘氣,張梅的雙手本能的想推開,迷糊的睜開雙眼,張梅嚇得尖叫,還沒叫出聲就被一雙有力的手捂住了,當時腦子一片空白,恐懼是她唯一的意識,奮力掙紮,換來的是幾記耳光,隻覺得眼冒金花,她逃不掉的,一個陌生男人就這樣在那出租屋,在那搖搖晃晃的床上強奸了她,委屈,恐懼什麼都沒有了,隻有沉默的我坐在地上,事後我才知道這是王豔,這個張梅很信任的老鄉布的一個陷阱,她是個發廊妹以靠****為生,當初的張梅怎麼會想到熱情的老鄉會給自己這樣熱情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