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蟬不停地叫,讓本就枯燥的數學課變得更沒吸引力,此時有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窗外的香樟樹,目睹了幾片綠葉兒在空中不停地打轉最後落到塵土上。鄧玨像打蔫了的茄子,藏在課本後麵,懶懶地眯著眼,像下一秒就會睡過去。
正值盛夏六月,太陽是那麼毒辣,透過玻璃給靠牆坐的鄧玨帶來了睜不開眼的曬感。“好適合睡覺啊……”想著想著,她馬上就要踐行了,美覺被打斷了,耳朵裏又響進數學老師的聲音。
“有些同學不要上課太愜意了點哈!”王老師雖然人過中年,算得上是資深老教師了,但對於學生還是舍不得打罵,眼看著鄧玨的頭就要埋到桌子下麵了,她才發出善意的提醒。
鄧玨悻悻地又攤開課本,盡量打起精神繼續聽課。“叮鈴鈴……”終於熬到下課了,最後再努力抬起眼皮聽王欣安說完“下課”,倒頭睡死過去。
“阿玨,醒醒,吃飯啦!”田絲絲一下課就從桌子裏拿出餐卡,扭過頭向後,對著鄧玨的座位。看到正熟睡的鄧玨,忍下心來搖了搖她。
鄧玨從十幾秒的睡夢中恍然醒來,“啊”了一聲,哦,到飯點了。她拿上餐卡半夢半醒,走路像喝酒了搖搖晃晃,田絲絲看不下去,隻好扶著她走向食堂。
她怎麼這麼能睡?上課睡,下課也睡。真服了。田絲絲拖著這個睡覺大王,幹飯的步伐徹底慢了下來。
她怎麼這麼急著吃飯?難道是吃不上飯了?還是食堂要爆炸了?!啊,我個神經病。從胡思亂想中脫離出來,鄧玨徹底清醒了。
廣播裏正放著陶喆的《天天》,雖然學校廣播音質不咋地,但放歌的品味著實不錯,想到這,鄧玨不自覺跟著地哼了幾句,拍了拍圓滾滾的肚皮。兩人從食堂吃好後心滿意足地遊到教室,經過辦公室,兩人習慣性地往裏瞟了一眼,看老班在不在,隻看到一個背著紅色書包的高個子男生擋住了視線。兩個人雖是好奇,但也快步進了教室。
兩人回到了座位上,但沒有馬上坐下。
“那個位置是劉大師的辦公桌吧,劉大師今天怎麼來那麼早了?那個男生是幹嘛的啊?”田絲絲八卦地問著鄧玨。劉大師是她們高二567的班主任,劉又禮。
“我,”鄧玨故作神秘,認真臉看著滿臉期待的田絲絲,吐出了下半句,“我也不知道。”
“切~你又耍我。”田絲絲假裝不屑地看著得意洋洋的鄧玨,正準備和她吵鬧一下。
“咳!”劉又禮冷不丁地出現在教室前門,旁邊領著剛剛那個紅書包男生。劉又禮對著那個男生不知道說了什麼,此時教室後麵的兩顆八卦心蠢蠢欲動,不約而同地猜著口型,還原場景。
田絲絲壓著嗓子,模仿劉又禮,“啥啥啥,你既然來了我們班,老師希望你可以堅定初心,繼續保持,加油哈!”
劉又禮突然往教室裏看了一眼。沒事,這並不影響鄧玨夾著嗓子冒充那個紅書包男生。“好的,麻煩劉老師了。”
“那行,你先看看,找個座位先坐下,我後期再調整。”劉又禮說完沒有馬上走,環顧了教室一周,拍了拍紅書包的肩。
紅書包男生抬腳進了教室,教室零零散散七八個人,紅書包徑直朝教室後麵走來。
“完了,他好像走過來了。”田絲絲翻譯完劉有禮的唇語後看著李鬆漠往她們是方向走過來。兩個人假裝不知道在忙點什麼,背過身去。鄧玨桌上放著一盒蠟筆,那是今早她從她弟書桌上隨手拿來解悶的。兩人靈機一動,拿起桌上的蠟筆,往旁邊的桌子上塗鴉。
李鬆漠走到那張桌麵已經麵目全非、不知道畫的是花還是太陽的空位上,忍不住笑了一下我,然後輕聲問:”我可以坐這兒麼?”
鄧玨意識到起來的人後愣了一下,他怎麼是個低音炮。然後才反應過來是在問自己,清了清嗓子,說:“可、可以啊。”
李鬆漠沒有立馬坐下,三個人六隻眼睛都緊盯著桌上那個長在地上的“太陽”或者光芒四射的“花”。兩個人尷尬的笑了笑,田絲絲轉過身到桌子裏拿出濕紙巾訕訕地擦掉,又轉身坐到了座位上。
李鬆漠溫和地說了句“謝謝”,便坐下開始收拾東西。旁邊的鄧玨幹脆扭頭對著窗外,倒頭閉眼假裝睡覺。廣播什麼時候換歌了,聽著方大同的《麥恩莉》,心裏默默哼著歌詞“有點奇怪~天使帶你來 ~叫我期待重新振作起來~~~”
……
不到一首歌的時間裏,鄧玨又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