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重傷[四](1 / 2)

陶宗儀道這個提議立即得到了大家的進展,於是你一言,我一語,議起這件事來。

這個書生像是遇到了好機會,當即接話道:“事情是這個樣子的,大約半年前,我有個詩友一家幾十口全都在一夜之間離奇失蹤,相近的一個朋友去他們家找他,也久沒回來,大約在兩個月前再找到的時候,正在街上行乞呢,而且神誌不清,送到寒舍,也不知道是不是湊巧,此時門外來了一個和尚,大約有三十多歲樣子,幫我看了一番,說是邪物入體,給我的朋友下了符,我那朋友才回了神,說了在那位詩友家的見聞。他是這樣跟我說的:

他那天剛一敲門,那門應手而開,進去之後,但覺得有些寒意,走了幾十間屋,也沒見有人,不過他總感覺被人盯著,正覺得奇怪,忽然天暗了下來,他下意識抬頭,卻看不見太陽,我那個朋友嚇壞了,就往大門奔,但正奔中,忽然覺得一陣陰風從後麵刮了過來,同時前麵一道強光照了過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又問了那位法師,法師說什麼鬼神之事,我倒也聽不真切,不過他有句話卻非常奇怪。”

書生說到這,似有意似無意向四周望了望,此時大夥已經聚集到了一起。

陶宗儀似是急於知道那個和尚怎麼說,急道:“他如何說法?”

書生慍道:“他說那些鬼神之事,我如何會信,隻聽到三五分,尚不真切,倒是有句話我聽到了,他是這樣說的:隱天蔽日,正邪未分,血染亭午,絕處逢生。”

陶宗儀默念了一遍,心中茫然無緒,又去看另一道士。那道士道:“如果我猜得不錯,這人當是佛門中的高人,不知道是以本相出現,還是現得化身,但不論如何,是提醒我們,正午時進入,才有生機。但即使是如此,恐怕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他話到此處,忽然望向了書生,道:“他既有佛謁,難道就沒有留贈什麼東西給你防身?”

書生笑道:“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我又不通玄門法術,如何敢上這艘鬼船?他送我一張護身符。”說著從衣領出取出一張掛在脖子上的護身符遞給道士。

這張符呈等邊三角狀,正麵貼著一張小字,背麵卻隻印了佛門卍字。

道士微一閉目,睜開後方道:“一般護身法符,應當書寫經文,再以佛經加持,但此物卻無這些東西,若非這和尚故弄玄虛,必定是另有乾坤。”

書生臉色微變,道:“不至於吧,打開看看有沒有?”

道士微一吹氣,角符的點臘化開,打開一看,這角符中竟是一封信。

信上略言:

魔物既可隱天蔽日,當有大法,諸位道友慎之,此中有大福緣之人,以血染劍,可破諸邪。然時必在亭午,早一分則陽氣未盡盛,遲一分則盛極轉敗,此中關鍵諸君不可不知。然諸君此去,船停之時,當是亥時二刻,入府當在夜分時節,須有大法力之人,設法渡關,撐至午時,以待轉機。

書生此時麵如死灰,道:“現在沒有護身符了,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