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可真別,我說的都是大實話,您呀再不走,過會兒可就真走不了了。”
清原司隨口應付著,腳上動作沒有絲毫停頓,談話間又是流暢的一轉,繞過路旁的石樁。
少婦看著少年的身影,那俊逸的側顏,淡漠的疏離感,真是越看越令她心動。
“就不信拿不下你。”
少婦暗一咬牙,將領口下拉幾分,顯露白皙的深邃。
剛一腳油門踩下,路口處,交通署的幹員應聲出現。
“停車!例行檢查!”
“什麼例行檢查?我還有急事,我認識警視廳鬆下警部......”
“那他今晚大概就要解職了。”
......
路上的風波不少,但結束得也很快。
凰的一番打扮讓清原司的“誘惑力”直接拉滿,雖然目的是為了刺激清源聖華,但卻吸引了一眾無辜的“好姐姐”。
隻能說不愧是凰,不愧是紙醉金迷的東都府,自覺資本雄厚的人從來不缺。
清原司的午飯是蹭的警視廳的“員工餐”,隨後一直到晚餐時分,他終於抵達此行的第一處地點。
——清井集團大廈。
作為東都府的地標性建築之一,清井集團某種意義上就是清源家的直接體現。
近五百米的總部大樓高聳,據說曾經還是東都府第一高樓,可惜隨後被鳳華院家的天華大廈取代,某種意義上倒也反映了兩家的愛恨情仇。
走進大廈,不需要預約,保安也不敢攔他。
曾經幫聖華大小姐辦事時,他也算此地常客,熟人自是不少。
清井集團副總執事第二時間出麵迎接。
至於為何不是第一時間?因為第一時間要顧忌自家大小姐的態度。
而若是清原司半個月前過來造訪,三水孝雄甚至都不會出來迎接,畢竟那時的清源家還在和清原司冷戰。
——出現這一轉變的原因自然是因為鳳華院家。
‘誰能想到這位司少爺竟然連那位凰大小姐都能擺平,保險起見,還是莫要交惡才是......’
將心中想法按下,三水孝雄臉上堆笑,態度恭敬而不失親近。
“司少爺,方才集團有個會議,未能遠迎,還請恕罪。”
“客套話就免了。”清原司伸手不打笑臉人,問他,“上麵是誰在等我?”
三水孝雄一愣,“您都猜到了?”
清原司搖頭冷笑,“這一路上,我隻要往某個方向走,人行道的信號燈就會出問題......”
“咳咳,這個......”
“不用解釋,畢竟你也不負責這個。”清原司語氣平淡,三水孝雄頓時神色輕鬆了許多。
‘要不,還是稍微示示好?’
畢竟看那位這半個月的表現,可不像是要斷幹淨的意思。
走進電梯,三水心念微動,笑著問,“司少爺,今晚的晚餐沒有準備辣口味的,您看要不要調整一下?”
“噢?你想得還挺周到,我記住你了。”突然提起的話題有些莫名。
但清原司何許人也,自然明白三水孝雄背後的暗示。
——清源聖華的口味和他差不多,都喜歡吃點兒辣的。
如此算來,樓上之人恐怕也隻有清源惠子了。
‘可她找我幹什麼?再警告我一番?還是說有別的算計......?’
思索著,電梯行至頂層。
秘書敲了敲門。
裝飾典雅的辦公室內,清源惠子抬起了頭。
那個俊逸的身影踏入,但神色已不似曾經那般恭敬拘謹。
畢竟此一時彼一時,情況不同了。
“等到克羅爾局勢焦灼才來,司少年,你可真是會挑時間呢……”
清源惠子見麵就刺一句,毫不客氣。
清原司笑笑,絲毫不在意,“小子人微言輕,不敢托大,叔母大人見諒。”
“嗬嗬,那我還真是小瞧你了,從鳳華院家出來,你竟然還敢認我這個叔母……”
清原司同樣用玩笑語氣回應,“正是從鳳華院家出來,這才敢來見叔母呢……”
話落,清源惠子的神色逐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雙眸中徹骨的冰寒。
“清源家絕不會同意。”
這話格外決絕,甚至於以清源惠子這種政界老手,都不願再多寒暄鋪墊兩句。
“那也無妨,我隻要聖華就夠了。”
清原司麵色平靜,好像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又或者說,這是要求……
“嘭——!”
清源惠子拍桌而起,看著清原司脖頸上鮮豔的紅印,饒是以她的性格都替聖華覺得憤怒。
“無恥!聖華那般對你,換來的便是你這般惡意要挾?”
“要挾麼……”
清原司品味著,似想起了初見聖華的那時。
“當初是她要挾我,我逃不掉。現在換我要挾她,她也逃不掉。
說卑鄙也好,狂妄也罷,我們都曾抗爭過。
但命運或許就是這樣,注定逃不掉的,便怎麼都逃不掉。
叔母,我是個俗人。
想要的就會去拿,不在意更多,所以才有簡單的快樂。
而聖華真正想要的,大概不會是清源家期望的那般。
但這並非無解的局,現在變革的時機就在這裏,清源家可以有不一樣的可能,您確定要替她做這個決定嗎……?”
……
與此同時,主家木居中。
清雅動人的少女靜靜坐在閣樓窗邊,樓外的楊柳輕拂,夕陽親吻她的側顏。
小橘慵懶的趴在少女身邊,似乎僅是嗅著那淡雅的芬芳,便已足夠醉人……
——少女也許在等,等一個人徹底撞碎那名為“清源家”的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