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都府,鳳華院家的私人飛機緩緩降落。
清原司此次拜訪已向清源家提前報備,當然,這是凰大小姐親自給清源聖華打的電話。
——就是挑釁,清原司沒有拒絕的權力。
由此可以預見的是,待他從飛機上下來,休息室沒有半個人來接機。
“這波啊,是又被安排明白了……”
清原司搖頭歎息。
但也不至於找不到車,因為凰也“貼心”地安排了接機車隊,前後大小車十餘輛,聲勢浩大。
——然後就被警視廳的幹員攔在了機場口。
“司少爺稍等,我們馬上處理......”
車內通訊傳來負責人的聲音,前排引路的四輛防爆車迅速下來十餘號人。
但警視廳也毫不相讓,背後橫攔在道路口的大巴,一群荷槍實彈的幹員迅速將車隊包圍。
車隊管事自然不敢拿清原司的安危開玩笑,局勢所迫,他隻能拿出軍部的文書,但警視廳幹員視若無睹。
“我們沒有接到上級的命令,無需對你們負責,全部下車,配合我們檢查。”
“你難道不認識這上麵的字嗎——!”
“抱歉,我隻對警視廳負責。”
一番交鋒,雙方僵持不下。
凰的目的自然是招搖一番,讓清源家下不來台。
清源家的目的則更明顯直接——恕不見客!
清原司看著窗外,兩邊人馬幾乎都快掏家夥上了,但車隊就是不得再進半步。
“唉,躲看樣子是躲不過了。”清原司從中間的加長款極光上下來,朝著兩撥人馬揮手示意。
“行了行了,都別吵了,你們回去吧,我一個人去就行。”
話落。
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的是,不僅是鳳華院家,就連警視廳的警部都不再作聲。
仿佛清原司就是他們本家的少爺。
清原司哪裏看不明白背後的算計,心頭氣的夠嗆。
“好好好,下馬威是吧,我記住了......”
分開兩波人群,清原司走出機場,手拿一疊大鈔,站在路邊。
車輛來來往往,不時有人注意到這裏。
有眼力見的出租車瞬間停下三輛,車門絲滑打開,三個男人快步跑上前。
為首的是個中年男人,戴著假發。
“閣下準備去哪兒?鄙人從事出租車行業20年,無一差評,人稱東都府活地圖,請上車。”
隨後一人緊接而上:“先生,別信他的,選我,我是前職業賽車手轉業,車輛經過專業改造,又快又穩……”
“客人!別被他騙了,他上個月才車禍出院……”
“你昨天才被女客人投訴過吸煙!”
“你有腳氣,還有痔瘡,難道要讓客人擔上這麼大風險嗎?”
“……”
熟悉的爭執,熟悉的吵鬧,清原司搖搖頭,並不中計,他走向三人之外的另一輛。
然而,交通署的幹員雖遲但到,來者三男一女,先是查證,然後查車,再然後查人。
一套流程下來,半拖半拉,清原司愣是一個多小時沒走出機場。
等到從附近的流動崗亭出來,天色已近中午。
“好一個公器私用啊,果然坐在上麵的就沒一個不心黑的......”
清原司扶額,從鈔票中拿出兩張給司機。
畢竟能針對到這等地步,出租車司機載他純屬無妄之災。
“不讓我坐車,那我自己開總行吧?”
清原司心念一動,轉身進機場找到租車行。
……
“對不起,先生,我們的車已經出租完了。”前台的小姐恭敬地笑,服務態度良好。
清原司伸頭看了看後方玻璃窗外的專用停車場,雖不至於全都是車,但至少也有小一半車位有車。
“那些都不能租嗎?小姐,錢不是問題……”清原司上前一步,試圖利誘。
前台小姐盯著清原司的臉,來自凰親手打造的美學壓力讓她心髒都快跳出胸口。
“對、對不起先生,那些車今天要進行例行保養,暫時不能出租……”
正在這時,身著車行製服的領班引著客戶推門而入。
“凜醬,快處理一下服部先生的租車訂單和鑰匙,服部先生,您這邊請。”
領班的話音未落,清原司已然眯起了眼。
“所以,你們這車行背後也是清井集團?”
“你是……”
領班最初並未注意到清原司的存在,但待他看清少年的模樣,頓時冷汗直冒。
“啊——這個,不好意思先生,我們今天暫停營業。”
“嗯?井上桑,那我的訂單呢?”
身後的西裝男愣了一瞬,隨後露出不滿的神色。
但井上已經慌了神,哪裏管得上他?畢竟這事要是處理不好,他的下半輩子多半就得喂魚了。
‘完蛋,警視廳不是說這位已經被逮進去了麼?媽的,真不該貪事務部那點兒人脈關係……’
“嗬。”看著井上的沉默,清原司冷笑一聲。
他已摸清了現況,也不再客氣:“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把他的車給我;第二,給我重新找一輛。”
井上頓時哭喪著臉,甚至連服部都沒反應過來便直接跪了下去。
“先生,不,少爺,求求您饒恕我這次吧,這車真不能租給您……”
“這是誰吩咐的?”
井上麵露恐懼,隻是搖頭,但半個字都不敢說。
今天要是清原司在他這租到車,這間車行上下估計全都得完蛋。
前台的凜醬雖然隻知曉零星一點信息,但看領班的動作她也明白自己脫不了幹係,跟著一起哀求。
如此,倒是把服部給看傻眼了。
他本是東都國際機場集團事務部部長的兒子,平時出門都是迎來送往,怎的今日好像小鬼撞上了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