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下此蠱並不難,隻需將手腕劃破流出鮮血,再讓蠱蟲爬進身體便可。
不過,此蠱有一點特別之處。
就是讓中蠱者對施蠱者的所有情感全部放大成千上萬倍。
也就是說以後蕭旌策對姬瑤的喜怒哀樂、愛、惡、欲等都會格外敏感。
這很難說是好還是壞。
很快蕭旌策便率軍出城。
臨行前兩人一同去馬場為姬瑤挑選了一匹戰馬,方便趕路。
離京時正值除夕前,家家戶戶張燈結彩。
姬瑤翻身上馬與蕭旌策並行,抬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塊酥糖遞給他。
經過他訓練了好幾日,她已經不那麼害怕騎馬了。
“這是什麼?”,蕭旌策接過來放在手心問她。
“這是酥糖啊,將軍沒吃過?”
話一說出口,姬瑤便後悔了,想到當時在夢境中看到的一幕幕。
蕭旌策小時候連饅頭都吃不飽,怎麼會吃過糖。
果然,青年搖搖頭。
把糖紙撕開薄唇微張將糖含入口中,眼睛頓時泛起一陣光亮。
那樣子,就像第一次吃到糖的小孩子。
很難想象令天下諸侯聞風喪膽的殺將,竟會為了一顆糖而開心。
姬瑤見狀,心裏像被人用手緊緊攥住,泛起酸澀。
她和阿晏幼時好歹還有父王母後相陪,蕭旌策什麼都沒有。
“將軍若喜歡,回京之後我多買些,放在家裏。”
蕭旌策聞言眼睫一顫,拿著糖紙的手不自覺收緊。
她方才在說什麼?
放在,家裏?
這個詞對於蕭旌策來說實在太過陌生。
他隻覺得心中升起一股異樣,卻不知該作何反應。
畢竟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從未感受過愛,也從未產生過愛。
已到達玉陵與繁陵的交界處。
水流湍急的江水將軍隊阻擋在此處,江麵升起大霧,放眼望去看不清江的另一頭。
百裏長明執掌水師,早已將戰船準備在此,可供士兵與戰馬渡江。
夜裏溫度驟降江水結冰,需等第二天正午才能啟程。
“原地休整,明日繼續行軍——”
蕭旌策勒馬吩咐,翻身下馬來到姬瑤身邊,在他麵前攤開手。
姬瑤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將手腕打在蕭旌策掌心,借力下馬。
一旁士兵見狀紛紛瞠目結舌。
這,這還是他們的將軍嗎?竟主動扶一個女人下馬。
“將軍那雙手是要斬殺敵將的!豈可用來扶一個女子!”
一旁小將仰頭灌了幾口酒,憤憤不平道。
“怎麼說話呢!這是未來的將軍夫人!”,一旁士兵立刻用手肘懟了他一下。
“你不知道,有句話叫英雄難過美人關嗎?”
姬瑤跟著蕭旌策到軍帳中休息,竟見帳內隻有一張榻,不禁麵露難色。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令人想入非非。
不知怎的,她看著蕭旌策開口。
“我們,一起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