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傻子、逗比、我(1 / 2)

阿嚏!

聽著空曠的教室裏傳來回聲,我轉頭惡狠狠地瞪了身邊人一眼。

他竟然挺委屈地回瞪我,目光向下,讓我看他凍得發抖的腿。

“……”

原來是出門太著急,我直接給他披了件外套,卻忘了他還隻穿著睡褲,這傻子一路也不知道吭個聲,估計現在是真忍不住了。

我歎口氣,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脫了風衣蓋在他的腿上,一會兒還指望他幫忙,可不能把他凍壞了。

於是,小心翼翼地重新蹲下來,我們躲在階梯教室的最後一排,繼續等待。

眼看接近午夜,我的心情也越來越緊張。

在城西的這所大學就職有五年左右了,傳媒院A棟401教室的鬧鬼傳聞是從上個月開始的,我本來隻當哪個翔吃太飽撐著的學生杜撰出來嚇唬人,沒想到今天來講課的時候讓我撞個正著。

事情起因是中場給學生放短片,教室的光線非常暗,我當時也是困得一逼,更沒想過教室裏會真的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所以當我迷迷糊糊從電腦屏幕的反光中看見耳邊那雙死魚眼的時候條件反射就是一嗓子,整個人躥了起來。

他媽的。

嚇老子一跳。

當然,也幸虧我機智,下一秒趕緊忍著後背颼颼的涼意抬起頭,笑嘻嘻地看著被我喊醒的學生們:“還困嗎?”

然後完全不理會台下此起彼伏的罵娘聲,我轉身開燈,關掉短片繼續講課。同時心裏也暗暗決定晚上再來探個究竟。

所以此時此刻,我開著“外掛”來蹲坑了。

所謂“外掛”,就是剛才打噴嚏被我怒視的傻子。這麼稱呼他可能有點沒公德心,可實話實說,他的確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先長話短說。傻子看模樣跟我年齡差不多,我五年前從垃圾堆裏剛撿到他那會兒,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帶去醫院檢查,說是因為精神上曾受到過某種強烈刺激,加上血液內明顯有毒品攝入過量的痕跡,導致他大腦神經已經嚴重受損,通俗點講,跟智障沒什麼區別。

醫院也沒法確定他是不是要這麼維持一輩子,隻給我開了一堆的藥,並且讓我定期帶他檢查,言外之意,絕對不能放棄治療。

我是不知道他之前有過什麼操蛋的人生經曆,那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隻知道,他異於常人的眼睛能讓我在引渡亡魂這條路上省去很大一部分力氣。

準確地說,是他的右眼。

“別鬧。”

我皺了皺眉,低聲警告緊貼在我身後沒個安份勁兒的傻子——

擦! ……身後?

意識到傻子明明安靜地跟我並排蹲在一起,而我身後幾尺開外才是牆壁,我一陣頭皮發麻,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