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三咕完,陷入了沉思。
【阿姆可還好?】
【無恙。】
【王上選擇與哪位將軍談和?】
【還未定奪。】
還未定奪,怕的是這幾個中原將軍表麵談和,心裏有什麼小九九就不知道了。
若是她能再找點有用的情報就好了。
和親這幾年,中原的皇帝如此昏庸是她想不到的。
中原恐怕要變天了。
臧三無所謂中原皇帝要換哪個,臧族主張和平,別侵占到他們頭上就行,但可不是像從前那般任人欺負。
好想回家與敵人酣暢淋漓地打一場,而不是憋屈地呆在這。
她瞧不起富麗堂皇的皇宮,像籠子。
她不是嬌生慣養的金絲雀,她想做翱翔的雁,做睥睨一切的鷹。
臧三風姿綽約的眉眼冷若冰霜,平添幾分肅殺之氣,叫人生畏。
可臧三又難掩憂愁,消息還是太過稀少,阿媽可還好?族內可還太平?
*
蠻荒。
“嗚——”
一聲長長的號角聲響徹雲霄,像是最後一道哀鳴。
聲音忽的戛然而止,陳舊的號角又被噴濺上一層新鮮熱乎的血液。
下一個人義無反顧地衝上來頂替位置,角聲連綿不絕,永不停歇。
“殺——”
“衝啊——衝啊——”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
眾將士踏過多少弟兄敵人的屍體,血腥之氣彌漫開來,俱是殺紅了眼。
刀光劍影間,殘肢斷臂已是家常便飯。
……
“額…”
營帳內的傷殘兵努力遏製著疼痛,卻還是忍不住地發出陣陣低吟。
這裏的血腥氣最重,最惹人發嘔,平常除了軍醫,很少人踏足。
今日卻來了兩人,一人滿臉絡腮胡子,凶神惡煞的,一人年輕俊逸,俱身披鎧甲,氣勢非凡。
“裴將軍,您能來,末將惶恐…”
下屬的肩部已是血肉模糊,見是自家將軍,勉強遏製住臉上的痛苦之色,滿臉敬意。
“娘的,廢話少說,把這藥擦了!”
裴將軍平日勇猛地能第一個衝進敵人窩,是所有將士敬佩的對象,
可他嗓門也大,毫不客氣地一聲吼。
“裴將軍,言副將。”
軍醫匆匆過來行禮,將裴將軍好不容易得來的藥給那將士擦了。
“還有你們,怎麼會被那群鳥人給傷到,x的,老子真是看不起你們這群孬種!”
他繼續罵,罵的那叫一個狗血噴頭。
“裴兄,也不是他們大意,蠻族自是有強悍之人,不可小覷。”
言南褚忍不住相勸,裴將軍心是好的,這嘴咋那麼不饒人呢?
裴將軍一聽更氣了,“你難道還佩服那群野人不成?老子罵一句不行啊?”
就差指著言南褚鼻子罵奸細了。
要不是他看這小子上戰場也是個猛的,早給他一拳了!
言南褚隻得悻悻閉嘴,可沒過一會又開口,“臧族那邊我探查了,的確是個主張和平的部落,不如我們同意他們的談和?”
“同意,老子又沒說不同意,xx的,蠻荒能有幾個好鳥?
那臧族城牆這麼厚,真難打,把老子放進去‘談和’,看老子不把他們打個滿地找牙!”
言南褚聽他這麼一說頭更疼了,“臧族族長不會同意你帶兵器,也不會同意你帶兵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