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出差,我拖著沉重的腳步,踉蹌的走進熙熙攘攘的車站,雜亂、喧鬧充斥著耳朵,隨著人流我慢慢的走進候車大廳。
大廳中的場景對我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都懶的抬眼去看,我半眯著眼睛,走到一個空位,眼神鎖定在自己的腳尖上,開始**。
我的工作是售後服務,負責給客戶安裝並且培訓我們的軟件!這工作對於剛剛畢業的我還算可以,畢竟我還有很多同學現在還沒有找到工作呢!相比與他們,我算是幸福的!
可是幸不幸福總是自己知道的,每個月我有一半以上的時候是在外地,而且每周的周末非常之不穩定,遇到出差,這一周的周末就算是隨著春風化雨而去了。
車站內回蕩著眾多旅客說話的“嗡嗡”聲,我卻充耳不聞,麵無表情的還看著我的腳尖,同時心裏算計著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正在我幾乎要睡著的時候,一陣異常的香氣仿佛從遙遠的草原吹到我的身邊,這是一種淡淡的香味,淡的像是草香那樣清新!這香味讓我委靡的精神立刻一震,本來還昏昏欲睡,這時卻馬上抬起頭左瞧右看。
實際上我不用刻意去尋找,就在我的麵前不遠處,正站著一個女生,這女生在這乍暖還寒的春天裏竟然是一身的白色長裙,素、雅、淡、靜,我的腦海裏瞬間跳出這四個字來形容麵前的女生。
那一頭烏黑閃亮的秀發直垂腰際,如輕煙般的蛾眉仿佛是水墨畫一樣,她的眼睛很特別,看上去那眼睛裏並不是很有神,相反,到是很空洞,可就是這種空洞才吸引人,讓人覺得那眼睛裏蘊藏的東西深邃無比。
我愣愣的看著她,不自覺的呆在了那,那女生也那麼看著我,我們對視著,我的腦海裏正緩緩的被一片空白所侵占,我也無法支配我的行動,也就是說我明知道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看一個女生,但就是轉移不了視線。
我開始有點著急,我感覺到我的額頭、鼻尖、手心正在出冷汗,可我就是動不了!我嚐試著轉動眼球,企圖以這樣的辦法轉移視線,但讓我絕望的是我連眼球都控製不了!
我想喊,想大喊大叫,雖然我是個比較穩重且偏於注重形象的人,但我在這時還是放棄了這些,每個人的個人原則都是脆弱的,所以每個人都會犯錯,都忍受不了自己對喜歡的東西的欲望。
“啊!......”我使出全身的力量狂喝道。
然後我發現候車大廳裏刹那間靜的鴉雀無聲,周圍的人都在傻傻的看著我,遠處的人也都循著其他人的視線向我看來,我急忙去看對麵的那女生,她卻不見了,仿佛蒸發了!
再看看大廳裏,我立刻忘記了剛才詭異的場麵,覺得尷尬無比!臉上燙的很難受,隻好用幹咳來掩飾,接著在眾人複雜的注視中向洗手間裏走去。
在我進入洗手間的一刹那,候車大廳再次喧鬧起來,我的心也在這一刹那靜下來,走到洗手池前,擰開水龍頭,用手向臉上撩著冰涼的水,“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做夢麼?”
百思不得其解後,我掏出電話,時間是16點44分!竟然已經接近發車了!
不對!我明明是提前一個多小時來的車站,在剛才隻是坐了不到十分鍾,怎麼卻過了一個多小時呢?我抬起頭,看向牆上的時鍾,發現那時鍾上分明也是16點44分!這,這是怎麼了?
我無奈的搖頭苦笑,看來我真是累了,同時覺得自己剛才真是睡著了,甩甩手,準備把手擦幹時,我無意間從鏡子裏看到我的身後正站著那個白衣女子,她一臉惡毒的笑,雙眼不再那麼空洞,正釋放著幽綠的光芒,而她那幹枯、慘白的雙手正試圖掐向我的脖子!
“呃......”
窒息的感覺瞬間讓我的四肢失去了力量,我抬不起胳膊,連身體都不能扭動,隻是在被掐住之前發出一聲慘哼。
我的視線開始變的朦朧,模模糊糊的從鏡子裏看到了身後那人並不真切的身影,卻怎麼也看不清那張臉,隻是看到那慘白的輪廓,連五官都分不清楚,仿佛是連成一片的,像是雪後在陽光下看東西一樣,這感覺是那麼不自然,更讓我難以掙紮,思想漸漸的開始亂成一團,鏡子裏的景象越發的朦朧。
忽然,我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左肩處湧來,刹那間身體所有的知覺全回來了,潛意識裏伸出右手,一下扶住了旁邊的牆壁,定睛一看,眼前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這男人滿臉的胡須,顯的有點邋遢,頭發更是有些淩亂,但是那雙眼睛卻出奇的亮,與他的形象十分不成正比。此刻,他正凝視著我,看到我如夢方醒的樣子,咧開大嘴,嗬嗬笑道:“你這小子是怎麼回事?嫌棄自己長的難看?怎麼看著鏡子也能嚇成那樣,還一副‘陶醉’的模樣,哈哈!”說著他放低了聲音,對我說道:“你不會是磕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