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新月以神識之力再度細細的觀察了冰鏡空間後才發現,這些獨立的空間果然並非是真正的空間,而隻是一個虛幻的影子。
有了這個發現之後她大膽的猜想,這些空間絕非全部都是假的,因為她自始至終都未曾見到水曜珠。水曜珠一定是藏身於冰鏡空間之中,在這些虛虛實實的空間內穿梭,才會不被她發覺。所以眾多的空間中,至少有一個冰鏡內的空間是真實的。
她猜的對與不對,一試便知。
聶新月站起身,佯作要拚個魚死網破的樣子,搖搖晃晃的再次凝聚靈氣為刀,劈向一麵冰鏡。
與此同時,她默默運轉心法。體內的土靈曜珠吐納靈氣,土靈氣流出體外,水靈氣流入體內。表麵看上去,就像她體內的靈氣不停的外溢一樣。如此循環往複,土靈氣逸散於空氣中,水靈氣形成一層保護膜,將她牢牢保護住。
如果說,冰鏡中虛幻的空間是她的成像,會反射她對靈氣的操縱,那麼實體的空間受水曜珠控製,必是不能反射她的招數。
她這一掌劈下,看似狠厲,實則並沒有用多少靈氣。
這一試果然見效。
經過那三天的練習,她對靈氣控製的能力早就細致入微。土靈氣散落在空氣中,與陣中水靈氣幾乎融為一體,滲入陣中各處。正所謂以無有而入有間。她的神識快速地控製土靈氣快速的完全包裹住她所有感應到的沒有反射她靈氣的冰鏡。
土靈氣包裹住的冰鏡數量並不多,隻有六處而已,其中多數還是處於她身影的死角處,是因未能映入她的攻擊才沒有反射。隻有一塊是該反射而沒有反射的。
再度仔細探查之下,水曜珠果然就在這塊冰鏡中。
聶新月凝集所有土靈氣於這一處,從前後左右上下六個方向化為厚實的牆體,牢牢的包圍住這塊冰鏡,隨即自己也進入其中。
現在水曜珠已經不可能再跑掉了。可雖然知道水曜珠就在這鏡麵後的空間中,但她要如何才能進入這個空間呢?又或許,不進入這個空間內,也可以捕獲到水曜珠?
她將手按在鏡麵上,不停地將剛剛換入體內的水靈氣輸入其中。
果不其然,被困禁的水曜珠受到靈氣的牽引,逐漸接近鏡麵,貪婪地吸食著這水靈氣。而因這水靈氣本就是來自於它,它也並沒有發覺到異常。
鏡麵中聶新月的形象越來越模糊,竟然漸漸溶為一顆冰珠,像個被餓了幾十天的餓死鬼一樣,在鏡麵裏雀躍地吸食著聶新月輸入的靈氣。
聶新月挑了挑眉,頗為感興趣地盯著那水曜珠看了半天。雖說有些智慧,可到底是靈智未開的死物,被人騙一騙便上鉤了。
她不動聲色地後退,手也跟著慢慢脫離鏡麵。水曜珠果然也跟著浮出鏡麵,緩緩地陷入聶新月的陷阱。
聶新月不敢大意,到了安全的距離才迅速地抓住水曜珠,同時控製土靈氣在水曜珠後再度凝成一麵牆,把水曜珠與鏡麵徹底隔離。
水曜珠似乎知道自己上當了一般,在聶新月的手掌裏猛烈的掙紮起來。聶新月趕緊用雙手攥住它。也就在水曜珠與聶新月的手接觸到的同時,它已無法從聶新月身上吸收任何靈氣,反而無法抑製地向聶新月灌入水靈氣。
水曜珠掙紮了好一會兒,仍舊掙脫不開,好似悲鳴一般,發出清脆的碎裂聲。接著,從水曜珠內延展出冰藍色的霧氣,纏繞上聶新月的小臂,湧入聶新月的靈脈。
那是水曜珠中至純的水靈氣。
這股靈氣流走聶新月的靈脈,循環一周天,又從聶新月的指間返回水曜珠中。隨著靈氣的運轉,水曜珠牽引著聶新月的手逐步接近她的胸口。它發出冰藍色的光芒,溫和地照亮聶新月的眉眼,隨即瞬間隱沒於聶新月的胸口。
然而進入聶新月身體的水曜珠並沒有融入靈脈,隻是沉在她的丹田之內。
沒有了水曜珠的冰鏡迷宮,刹那間融化了。聶新月又重新返回了墓室之中。
而在聶新月突然出現的同時,懸於墓室中的冰蓮碎開,同樣的位置上,又重新綻放了一朵倒置著的冰蓮幻影。冰晶的墓室倏然退去,變為了一個普通的冰洞。唯有那三口棺材與冰雕、冰碑沒有變化。
聶新月一回到墓室就看到這樣一幕,不由地一呆。看看容止水與沐楚,再看看周圍,最後視線落於那朵倒著的冰蓮幻影上。她指了指幻影,問:“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水靈曜陣還沒有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