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體外靈台(1 / 2)

聶新月一驚,又瞬間冷靜下來,對於被人看見她現在的樣子,她的臉色十分不好看:“白鳳凰,給我出來!”

一雙腳,從黑暗中邁了出來。雲鞋一頓,雪白的衣擺隨慣性擺動,又複遮住他的雲頭鞋。白鳳凰就停在黑暗與光明的交界處,再也不肯多走一步,嗓音清越,卻依舊是調笑:“呐,小新月這副嬰兒般的新形象蠻可愛嘛!”

聶新月咬牙切齒,恨恨地在心裏畫圈圈詛咒他。她撇了撇嘴,故意扯開話題問道:“這就是你的靈台?怎麼和外麵一樣漆黑一片?”

“借助那縷命魂與土曜珠之力,我雖強行助你凝神,奈何你靈力微薄,神識孱弱,你所能見才會是現在這副模樣。倒也不必在意,隨著你的修為提升,總有一天能將靈台幻化成形,同時也將看清我這高貴靈台的模樣,最重要的,還可以看清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本王。待你修為能令神識也長出手腳,如成人一般,就特許你摸摸本王。但是,諸如拉拉小手、親親小嘴這邊曖昧的舉動,你絕對不要癡心妄想。”

“誰、要、摸、你、了!”聶新月忍不住咆哮。

誰知那白鳳凰聽她這樣吼完,隻是輕笑一聲,更為得意的調戲道:“小月月這般害羞,怎與本王地久天長、共度此生?”

聶新月徹底無力了,她揉了揉眉頭,連爭辯都已是懶的。實在是見過不要臉的,但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

就在此時,天地間突然一顫,聶新月身後的漩渦門頓時湧出巨大的吸力,她一時無備,身體也隨之往後飄去。她本能的隨手一抓,恰有一隻溫熱的手在這時抓住了她的手腕,柔和的月白色光芒霎時間順著金色的藕臂攀上她的肩膀,不輕不重的拉住她,不讓她再退一步。

“我怕是一時間不能再幫你了。”白鳳凰的語氣變得鄭重:“時間緊迫,不容多說。如今你雖隻是勉強凝出神識,但借助土曜珠與那縷命魂之力,離開辛漠體外靈台已不是難事。即便是隨意進出,也無不可。切記,意在身外,身神合一,摒棄雜念。”

說罷,白鳳凰猝然鬆手。聶新月眼前一暗,待雙眼再能視物時,已又回到黑暗之中。然而先前的那道漩渦已然暗淡無光,如同進入了安眠一般。她嚐試著向那邊移動,終是無功而返。心驟然被無助感填滿。這一片天地廣袤,卻儼然如夜不見五指,讓人不知何去何從。

好在她聶新月並非依賴別人生存之人。她默念了幾遍白鳳凰囑咐她的那十二個字,然而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意在身外,又如何做到身神合一呢?

在黑漆漆的靈台內她繞了一圈又一圈,餘光無意間掃到那條尾巴似的金色光暈。她腦海中靈光一晃,仿佛捕捉到了什麼。

從剛剛開始,她幾乎都已忘記她現在並不是真正的聶新月,而是隻是聶新月的神識。即所謂的意在身外。可這種狀態是片麵的,是不完整的聶新月。作為真正的聶新月,她此刻應是在辛漠的壓製之下動彈不得。

想要重新成為聶新月,她需要看見肉體所看見的,聽見肉體所聽見的。這便是白鳳凰說的身神合一。

聶新月閉上眼睛,她想象著自己漸漸消失成為空氣,再重新凝聚,消失,再凝聚。在這一次次的消失和凝聚中,她敏銳地捕捉著每一次即將融入肉體時的感受。

再睜開眼時,她仍舊趴在地上,隻是身邊再也沒有白鳳凰。而此刻與先前又有些不同。她似乎感覺到有兩個自己同時被按趴在地上,一個被真正的按住,但對那外力來源她仍看不清晰;另一個卻隻是因先前被肉身的感觀所限,不知能動而已。

辛漠正在此時蹲下身,並指點在她的眉心,強大的神識之力自他指間源源不斷地向她施壓,強迫她仰頭與他對視。他血紅的薄唇微微揚起一個嗜血的弧度,“在我的體外靈台內,還妄想逃脫?縱使有白鳳凰相助又能如何?”

聶新月從他話中察覺出異樣,聯想起之前白鳳凰靈台之內的震動,心下不由一緊,隨即皺眉問他:“他怎樣了?”

辛漠挑了挑眉,不以為意的嗤笑一聲:“無非為了護你,神識受損罷了。以他之能,月餘間便足以複原,隻是當真不值。修為如他,令神識受損已如自損修為無異,何必為了個微賤的凡人……”

然而他卻話止於此。他的視線移動到聶新月擒在他腕間的素手上,神色間難掩訝然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