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聶新月捧著疊好的飛鳥青紗裙,來到竹林小舍,敲了幾次門也沒人應聲。想直接將衣服放到門前便走吧,又怕如此貴重的東西沒親自交到沐楚手裏,到時候丟了她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若是在這裏等著沐楚回來,先不說接下來還有課要上,沐楚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等到何時是個頭呢?
所以聶新月最終決定先回去,可是還沒走幾步,就被一股力量彈了回來。聶新月毫無防備,一個踉蹌直接跌向小舍的竹扉,直接將門撞開了。
聶新月坐在竹門上,後背疼得她呲牙咧嘴。莫名其妙的摔成這樣,她心中一怒,轉瞬又平靜下來,顧不上背上的疼痛,起了身,伸手往彈她回來的地方探了過去。
果然,她的指尖才剛剛觸到了什麼,一股強大的力量便襲了過來。她早有準備,另一隻手揚手一掃,用靈氣把那力量阻在身體外。心中已有幾分了然。
是設了結界。隻能進,不能出的結界。
這下好了,她沒的選了,隻能在這裏等沐楚回來。
她坐在沐楚家的大門上,抱著那件寶貴衣服,看著日上三竿。竹林裏各種鳥兒的嬉戲聲,顯得格外的吵鬧。
倏地一聲短促而稚嫩的驚呼聲從屋子裏麵傳出來,在清脆的鳥啼裏顯得格外的突兀。聶新月猛地回過頭,屋內卻什麼都沒有。
聽錯了?
她狐疑地徐徐轉回了頭,仿若不在意的抱著衣服繼續發呆,等了好一會兒,她突然毫無征兆地回頭。
廳堂的屏風後,一抹綠色的衣角隱隱可見。
聶新月挑了挑眉,點著腳悄聲走向那屏風,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到屏風後。
屏風後的小人兒瞪著一雙大眼睛,眨了一眨。短暫的驚呆後,兩聲尖叫劃破天際。
一聲來自那個小人兒,這一隻是被嚇的。另一聲來自聶新月,她是覺得人家都叫了,要是她不叫光聽著,耳朵太吃虧了。
兩人一起喊到沒了聲,彼此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還是聶新月最先開了口:“你是誰啊?”
小姑娘把眼睛一瞪,肉呼呼的小手往小腰一掐,肉嘟嘟的雪白雪白的小臉上,嫩紅嫩紅的小嘴一撅,奶聲奶氣的道:“我才要問你是誰!憑白的闖進人家來,還弄壞人家的門。你是壞人,不理你!”
呃,好吧,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叫做壞人。她這麼像壞姐姐麼?
聶新月哀歎了一聲,耐著心蹲下來,揚起無害的笑容,對著現在才和她一邊高的小包子道:“姐姐不是壞人哦,姐姐是來找住在這裏的哥哥的。你知道那個哥哥哪裏去了麼?”
小包子努努嘴,“你騙人。主人說了,外麵來的人都是壞人。主人還說了,誰問都不能說他去哪裏了。”
主人?這小包子到底是誰啊?好濃的……靈氣。聶新月皺皺眉。好凜然的金靈氣。這個小小包子的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強的靈氣?
這時這小包子也皺皺眉,小聲嘀咕:“這氣息怎麼有點熟悉呢?”
這屋子裏,除了著小包子的金靈氣,還浮動著濃鬱的木靈氣。隻是靈墟為了讓這竹林長的好,在此設了聚靈法陣,本就靈氣濃密。這木靈氣遮遮掩掩的,不仔細分辨,還真覺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