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欲加之罪(1 / 2)

程蘭,死了。

好一會兒,聶新月才消化完林至斌說的這四個字的意思。反應過來的那瞬間,她已沒有功夫再為程蘭的死而難過消沉了。因為顯然,她如今麵臨著一個更大的麻煩。

“程蘭死了,你抓我做什麼?”

林至斌神色微冷,麵露不善:“你有動機,也有能力。”

“動機?什麼動機?”聶新月不明所以。

“程蘭告密,害你險些被逐出五監府,你懷恨在心,越想越恨,就動了殺機。如此推理,難道有錯?”林至斌凜然應答,還真有那麼幾分事實就是如此的樣子的。

一聽這話聶新月就笑了:“這動機也忒勉強了吧?”知道再多辯駁也沒有用處,她點點頭:“好,即便這能算個動機,你說的有能力又是怎麼回事?”

“你可有聽清我說?程蘭自身修為也不算低,將她一劍封喉的人,莫說紫雲監,就算是放眼五監府,恐怕也沒有幾個。若不是凶手修為極高,那便隻能說明凶手是熟人,她疏於防範。你與她相熟,又有動機,自然嫌疑最大。”

跟程蘭熟,如今卻成了她最大的罪證麼?聶新月苦笑一聲,心中七分生氣,三分好笑,懶得與他爭辯,於是接著問:“那證據呢?”

“證據?這不是在找麼?”

他話音剛落,方才進去的弟子就走了出來。打頭的弟子雙手捧上一柄劍,劍柄翡翠雕琢而成,在略顯昏暗的回廊裏暗淡而無光。

“啟稟長執事,我等在這劍上發現了未擦淨的幹涸血跡。”

林至斌眼前一亮,反手抽劍出鞘。雪亮的寒刃上一抹幹透了的殘紅,赫然醒目。

聶新月愣了愣。昨晚自從飛翠劍到手後,她就再也沒有將劍拔出過鞘。更何況,她清楚的記著,容止水是擦過劍的。那這血跡又從何而來?

“新月妹子,你也看到了,動機物證俱在,再說什麼我也幫不了你了。你還有什麼話,就去對司業講吧!”他轉目對用劍架著聶新月的人使了個眼色:“帶走,交給司業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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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進入尚業殿的正殿,殿內已不似先前的那般冷清。除去聶新月外,但凡是五監府內管點事的都到了場,其中自然也包括沐楚。

聶新月跪在殿下,相似的情景,殿上坐的人卻已大不相同。因此即便明知林至斌有意加罪於她,她仍舊能淡然地跪著,淡然地聽林至斌把動機和證據再度陳述給容止水聽。

容止水端坐於殿上,一言不發。

直到林至斌說完,聶新月才長歎了一口氣,從容地道:“紫雲監的人都知道,我現由沐掌理親自調教,修為日益精進,可謂前程似錦。難道我會傻到為了一次不成功的告密,就放棄大好的前程,泄憤殺人?就因著我與程蘭相熟,又有些私怨,就說我殺人,林長執事不覺得太荒謬了些麼?”

“雖然我也不相信人是你殺的,可你屋裏劍上的血跡又怎麼說?”林至斌居高臨下,看著聶新月,語氣溫和,並不是咄咄逼人。

稍稍皺了眉,聶新月有些不明白林至斌心裏在想什麼,思忖了下,方才道:“這柄劍是我的不錯,可此劍我已借人多時,是昨日才拿到手中的。今早我醒來時,劍躺在地上,我就起了疑,現在想來,定是昨天夜裏有人在我的劍上動了手腳。”說完這話,聶新月有意無意地看了容止水一眼。

而後者穩坐不動,表情冷如冰塊,沒有絲毫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