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坦白從寬(1 / 2)

為什麼呢?容止水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笑,隻是覺得釋然,覺得開心,便不知不覺地就把嘴角彎起來了。等他反應過來時,隻來得及快速的轉身,以免被他們察覺到。

她不是天上的人。她來到這裏結識自己並不是她的預謀。她想回去自己的世界。

容止水突然覺得心裏有些堵得慌。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弭,又變回了那張冰塊臉。至於為啥會這樣,他也搞不懂。

剛邁出沐月居的大門,就見一個白錦女弟子和一個下人打扮的女子一起朝著他行禮,他心裏不爽,繃著的臉比平日更冷了幾分,隻瞟了一眼,就轉頭走了。

他還有筆賬要和沐楚算。

程祈雯可不知道容止水在想什麼,隻道聶新月惹怒了容止水,才令他的臉色那般難看。容止水和沐楚前腳走出她的視線,她後腳就直起身,直衝進沐月居。

匆匆穿過回廊和竹橋桃林,她就看見主房的門大開著,聶新月傻愣愣地站在廳堂接近門口的地方,原本盤起的發散亂地在她的肩頭隨風拂動。她身前不遠處斜插著一柄劍,劍柄衝著門。而竹屋的地上散著亂糟糟的頭發,被風吹著,飄滾到房間桌椅腳邊。

程祈雯一下懵了,呆滯了好幾秒,才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聶新月麵前,抓住聶新月的肩:“新月!你怎麼了新月?”

聶新月視線的焦點聚到程祈雯的臉上,呆滯的表情終於變成了微笑,輕輕的,蒼白的,仿佛一碰就會碎了,但這笑容中似乎又藏著點歡喜。“你怎麼來了?”

“我擔心你唄。擂台一散我就立刻來你這了,可是外麵布了結界,我進不來。你好不好?傷得重不重?還有你的頭發……”程祈雯攏過一股聶新月的頭發,惋惜擔憂又氣憤的道:“我看容司業和沐掌理都是麵色不善,你是怎麼惹到他們了?可就算是生氣吵架,也不該把你的頭發弄成這樣啊。”

“小姐,你一下子問這麼多,要新月怎麼回答?都別站著了,你們坐下說話吧,我去給你們沏壺茶水。”程蘭把聶新月按坐到椅子上,又服侍程祈雯坐下,竟自離開,去沏茶了。

“我沒事。”聶新月還沒坐穩當,就回了程祈雯這麼一句話。說完她捋了捋碎發,笑道:“每日上課都要盤頭,麻煩死了,我覺得這樣更方便些,便給割了。司業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這做法實在不像話,發了通脾氣便走了。放心,沒事的。”

“新月,我有時特不懂你。司業說的沒錯,頭發怎麼能隨意的割呢?可惜了你這頭發,你怎麼舍得?”程祈雯憐惜的歎了口氣,心裏像是壓了千金重石,悶得難受。餘光突然掃到那柄地上插著的劍……按理說若是新月拿劍,這劍柄不該是朝著門的。程祈雯皺皺眉:“你真的是嫌頭發麻煩?是不是和司業吵架才……”

“祈雯,我……”

“嗯?”程祈雯疑惑地看向聶新月。

聶新月的視線閃躲開來,輕輕咬起下唇,半晌才道:“若我有事一直瞞了你,你會生氣麼?”

程祈雯沉思片刻,想破了頭也想不出聶新月能有什麼事瞞她,隻好說:“不會吧。但也要看是什麼事。”

“是麼……”聶新月若有所思的沉下眸子,又想了好久,嘴角才動了動,然後接著道:“我告訴了你,你一定要替我保密。”

“嗯,好,你說。”

“我來自異世,所以司業才特別照拂我,不是你們想的那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