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武力征服(1 / 2)

寒氣倏忽而至,隻這一瞬間,聶新月已心亂如麻。擋,她擋不住;接,她接不下;躲,她躲得開麼?縱然她的心思轉得飛快,但在這須臾之間又怎能想出對策?

就在這時,沐楚出了手。他寬闊的衣袂在僵在原地的聶新月麵前那麼一晃,寒氣立刻四散而去,在空氣中濺開一朵朵冰花。

沐楚收回手,仍舊站在她的斜前方,沒有移動一步。“紫雲監家務事,沐楚自有分寸,不勞司業親自費心。”

容止水哪裏肯聽他廢話,不由分說已第二次出手。

這一次又和前一次不同,寒氣不再無形,而是化作千百支冰棱,交錯襲來。這手筆顯然不是為罰聶新月,而是為了對付沐楚了。

沐楚自然也不肯示弱。雙掌之間微風鼓動,冰棱離著他兩米的距離,就全都錯亂了方向。

聶新月在旁邊觀戰觀的鬱悶的很。這一場戰鬥好像是因為她而開始的?可自己什麼時候惹到了這麼個大麻煩?她不過就是從沐月居出來,無意間闖入禁地而已吧?容止水沒理由為了這個生這麼大的氣啊。

如果不是為了她闖入禁地生氣,那他……聶新月心中一動,瞥向沐楚。

若這裏真有什麼值得容止水生氣,那也該是沐楚,而絕不是她聶新月。這場戰鬥,以她入禁地為導火索,而容止水對沐楚不滿恐怕才是真正的誘因。雖是這樣大概可以解釋眼前的一切,可更深層更具體的原因,恐怕隻有眼前這打著火熱的兩個人才知道,她就無從知曉了。

看這個樣子,容止水並不想動沐楚。而沐楚又這樣護著她,容止水若是咽不下這口氣,最後倒黴的還是她聶新月。

沐楚是紫雲監的老大,容止水是整個五監府的老大。這兩個人一個管著她的當下,一個管著她的未來,誰也得罪不起。她不想當炮灰啊!

聶新月一狠心一咬牙,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一掌格開沐楚正準備發動法術的手,緊接巨大的衝擊力擊中她的右肩。她順著後傾的重心,趕緊退後,卻毫無防備地撞在沐楚的懷中。

他的懷抱很溫暖。可身後那脈脈暖意,抵不住這冰冷的寒氣順著她骨縫一點點蠶食她的血肉,她的整個右肩又酸又麻,又好像有一千柄刀在剮她的骨頭。她自己都覺得她的臉肯定慘白慘白的。

她強撐著從沐楚的懷裏走出三步,一點點咬牙抬起顫抖不已的右手,抱拳躬身,對著容止水道:“聶新月謝容司業輕罰。”

容止水怔怔的看著她。

聶新月偷瞄了容止水一眼。自己這樣冒險,是強為沐楚出了頭。她並非是沐楚交出來的,沐楚也沒有服軟,恐怕這容止水還是不滿意的。“沐掌理初任掌理,想必是事務繁多,尚未熟習,處理起來難免出錯。司業大人心胸寬廣,何必為這等小事動怒。”

容止水瞥了沐楚一眼,眉梢一動,“如此,倒是我小氣了。沐楚,今日便罷了,你再胡來,小心家法。”他走至聶新月身側,斜睨聶新月,將她上下打量了個遍,冷冷道:“比起在仙障時,你更加有恃無恐了。”

聶新月垂下眉睫,“司業謬讚。新月還未謝司業救命之恩。”說罷,她欠了欠身。

突然一隻手挑起了她的下巴,他輕聲而又戲謔地道:“如何謝?以身相許?”

什、什麼?

聶新月大腦空白了。

等她緩過勁來,容止水居然還保持著捏著她下巴的姿勢。夜色下,他濃黑的眼睛裏平淡無波,甚至焦點也不在她的身上。

這是赤裸裸的調戲!調戲!

聶新月一揚手,狠狠的擋開容止水的手,趕忙退開兩步,和他保持距離。當做完這一切,她才反應過來她打開的人是五監府的司業,這才閉上了準備破口大罵的嘴。她咬牙,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