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剔透的翠綠色劍柄上那條盤龍猶如活物,雕刻精細而不礙手。許是因為劍柄中間是空的,所以整個劍並沒有因為石頭劍柄而過沉,至少不影響聶新月靈活的使用它。然而這劍雖巧奪天工,但翡翠這種產自緬甸的玉石在古代是極不值錢的東西。這柄寶劍究竟有何特別?
不明白其中奧秘,聶新月不敢隨便做答,隻好含糊的道:“撿的。”
“何處?”
“山上。”
男子微微停頓,仿佛是在思索,幾秒鍾後突然道:“是度朔山?”
他的語氣並不像是在問她,而更像是已經得出了答案。聶新月不敢再胡亂答話。她並不知道遇到滄淵的那座山是不是叫度朔山,但她知道,答與不答,這個男人心中都已經有了確切答案。那是關於這柄劍出現在度朔山的答案。如果滄淵把這柄劍留給自己也是別有用意,那麼眼前的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滄淵的用意,或者用意之一。
是助力,還是危險?
她相信滄淵不會害她,也相信滄淵會預料到這柄劍會和這個男人相遇。所以她相信這個男人會成為她的助力。
與這個男子一樣,短暫的做出判斷後,聶新月才開口說話,但她還是給自己保留了餘地,沒有說的太絕對:“大概是。”
金色的男人得到答案,離開挪動腳步。
“嗬,司業大人別走啊,在下的禮物可還滿意?”
是他!聶新月因溫暖而稍稍鬆弛下來的肌肉再度繃緊,扯著披風的手也不自覺的握成拳。她小心的把右手探出披風,抓住冰冷的劍柄,這才略感安心的慢慢轉頭往自己的身後,也就是聲音起源的方向看過去。
“辛漠。”被稱做司業大人的金色男人頓住腳步,冷冷的還帶點咬牙切齒的喚出他的名字。
辛漠恍若不聞,彎起他狐狸似的眼睛,對著聶新月惡心的笑起來。仿佛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他那邪魅笑容裏麵的不懷好意。
是他,是他割開了自己的動脈,也一定是他把自己弄到這裏來的。
一道驚閃遽然劃過她的腦海。她迅速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手下平滑的觸感令她動作一滯,她立刻又去摸另一側的脖子。那一側的皮膚上依然沒有任何疤痕。
聶新月有些發懵的轉正了頭。
難道,那也是幻覺?
“司業大人,您剛剛也驗過我的誠意了,我們做筆交易,如何?”見那個司業不說話,辛漠也就接著往下說:“我知道這個女人知道些司業感興趣的事,才特意花了心思弄她到這兒。”
辛漠的話像是一道咒語,將一塊巨石壓到了聶新月的心口上。她憋得難受卻又無從發泄,隻有將劍的握得越來越緊。
在這個世界弱者沒有發言權,所以她隻能像個沒有感情的商品一樣被人隨意標價?可在這樣的局麵下,她隻能忍著,繼續聽他們之間的對話,以求得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百年之前有人失信於我,我耗百年之心血,冒著本體消散之險,方才打通這法陣的水之一脈。還請容司業高抬貴手。”
“我若不答應呢?”
辛漠輕笑,“仙障畢竟是我的地盤。”
容司業冷哼一聲,“憑你?”他的語氣不善,一場大戰似乎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