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路兒漫漫(2 / 2)

巷子到了盡頭,轉個彎,就是她住的地方。

對,隻是住的地方。

她的家,離這裏還有很遠。很遠,而且沒有任何捷徑。

哭著,笑著,都一樣得走。

她使勁抹幹淚。

她,要笑著將這條路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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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剛朦朦亮,聶新月就收拾好了行囊,依舊是扮了男裝,隨身帶了些碎銀以備不時之需,而將大部分銀兩都放入了包裹中。她邁出大門的一瞬,就看見大柱心不在焉的站在她的門口,似乎有什麼心事。

“不是說二柱來送我嗎?你來送我,誰做麵?”

大柱似是被嚇了一跳,半晌才反應過來,又看了聶新月好一會兒,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就在聶新月想要打斷他沉思的時候,他的嘴唇突然動了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聶新月看著他的樣子,忍俊不禁,噗的一聲笑出來,揶揄道:“大柱,你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女子,怎麼魂不守舍的?”

被她這麼一說,大柱的臉刷的就紅了,趕緊解釋道:“我每天除了做麵就是做麵,怎會有機會看上哪家姑娘。”說罷,他握住聶新月手中的包裹,“我來替你拿。”

“不用了。”聶新月把包裹往回抽了抽,與大柱客氣起來,“也沒有什麼重的東西,我自己就行了。”

大柱見了她的舉動臉色一沉,“難道你信不過我?”

生、生氣了?

聶新月嚇的一怔,趕緊賠笑道:“當然信的過你。”隨即鬆開提著包裹的手,把包裹交給大柱。

大柱拿了包裹,一聲不吭的就轉身往出城的方向走。他這一轉身,臉上的鞭痕赫然映入聶新月的眼簾。

鞭痕已經由紅轉紫,橫亙在男子的臉上。聶新月看在眼中,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這個隻有十八歲的男子,肩負著整個家的生計,為了糊口,在客人麵前永遠都是卑微地笑著,承受刁鑽客人的百般刁難,從不曾多管閑事。而當她身處險境,他卻會擋在自己的麵前,堅定不移。

明明知道他的心思,她卻隻能裝傻。此時此刻,大柱給她的感動全數變為愧疚,堵在她的胸口令她無法喘息。她多想狠下心,絕了他的念頭。但,看著他,她就說不出狠話。

“去看過大夫了嗎?要多久才能好?”

大柱愣了下,“不妨事的。”

聽了這話,聶新月就明白大柱他沒有去看大夫。像他這樣的人怎麼會舍得花錢去看這樣的小傷?

剛好不遠處有個醫坊,時辰將至正卯,夥計正卸下門板,準備開張。聶新月一把抓住大柱的手腕,硬拽著大柱衝進那個個醫坊的門,把他按坐在椅子上。

醫坊的大夫剛剛睡醒,從內堂走出來就看見她這火急火燎的衝進門來,還以為是多大的病,立刻清醒了不少,正襟坐下,問起病情。得知不過是為了一道鞭痕,頓時有些提不起精神,草草的開了瓶普通傷藥,簡單的囑咐了幾句,就又回去內堂了。

聶新月把傷藥塞給大柱,見大柱微微發愣,便竟自走了出去。大柱緊跟上來,低著頭仿佛在自責:“其實真的沒什麼,你何必這樣在乎這一道小傷花些冤枉錢……”

聶新月微微笑了笑,“傷雖小,情誼卻不小。你昨天護著我的情誼,我會一直記得的。”

大柱神色一黯,偏開頭不再看她。“你可知靈墟之上,沒有錢寸步難行?哪怕你通得過考驗,若是交不足束修,也是枉然。”

“束修?”聶新月疑惑著看向大柱,“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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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了鳥~~~忙過頭了。回頭一看都這個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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