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靜回到自己的院子後,看著煙冰手捧著的玩意兒,心下一片冰涼。
是不是被看出了端倪?若真的被看出端倪,那又該如何?
不行,她得想法子了。不然任務完成不了,難以活命呐!
這廂的楊靜正在煩惱,而那廂的主仆兩人正在分析。
春菊茫然的看著夢繞,“請恕奴婢愚昧,小姐這是為何?”
夢繞指著從宮中帶回來的玩意,不答反問:“落月的方才說的話是不是讓你覺得楊靜是一個十分貪心的人?”
春菊先是點頭,再是搖頭。
不,楊靜不單是一個十分貪心的人還是一個脾氣不好的人,她可沒忘記楊靜剛到四胡同的時候是怎麼折磨廚娘的。
夢繞淡淡一笑,“我方才的話,是明眼人都知道我的意思。我這是要將這宮中的玩意兒全部送給了她,可她卻是不要。你知道這事為何?”
春菊搖了搖頭,實話說道:“奴婢不知。”
夢繞隨手拿起一隻翡翠玉鐲子把玩著,“隻有兩個理由。一,便是她麵子過意不去,不敢太過份將這些玩意都收下。第二,便是她根本就不是一個貪心之人,你認為她是哪一種?”
春菊想也沒想便回答,“第一種呢!她一定是臉上過意不去才如此的!”
“你得用你的小腦袋分析分析呢,不可每每都隻是看著表麵,深一層的你也必須看到。”夢繞看著春菊肯定的樣子不由得失笑,夢繞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提示道。
“如此,你覺得她是哪一種人?”
春菊紅著臉,她知道自己笨,可她就是這般想的,既然楊靜要在小姐不在的時候進小姐的屋子,還與落月嚷著說沒首飾帶,那麼她肯定是卻首飾的,但她若是真的缺首飾的話,方才又怎麼會……
春菊似乎想到了什麼,驚道:“是第二種人…”
“沒錯,是第二種。我當時已經說了,這一些玩意不過是我在宮中拿回來的一部分而已,這話顯然是在告訴她,我還有許多玩意,讓她不必客氣。因此第一種排除。”
春菊身子一怔,小姐真真是會套話。
“她一直在做戲,在誤導我們。”夢繞肯定的說道。
春菊一愣,在做戲誤導我們?小姐的意思是,這個楊靜從一開始到了四胡同便是在做戲?
“小姐,為何這般想?小姐又是如何知道的?”
夢繞不語反笑,良久之後,夢繞才張嘴。
“第一、八阿哥提醒了我兩個字,幕籬。而我們都知道楊靜一直帶著幕籬,從未摘下來。既然能做太子的相好,相貌一定不凡,既然是如此為何不摘下?這不奇怪麼?
第二、還記得第一次楊靜到來的時候,她給我們的印象是什麼?脾氣暴躁。可在我進宮的前一天,還有今天的表現,你覺得她是這樣的人嗎?”
春菊頓時恍然大悟,楊靜前前後後的性子竟然是不一樣的!那麼她真的是在做戲!而且是帶著麵具在做戲。
“這個女子真的很有問題。”夢繞蹙眉說道。
朱陽康瑞竟然給她帶來了這麼一個不能趕去家門的麻煩,他的人情真真是不好欠啊!
“那小姐,我們此時要怎麼做?”春菊著急地問道。
夢繞笑了笑,“容我想想法子吧,不過,得快。”
為何?
春菊還想要問夢繞,卻見夢繞稍有倦色,便將忍了下來,閉上了嘴巴。
夢繞擺了擺手,“我先休息一下,用晚飯之時便叫醒我。”
夢繞說著便上了床去。好好休息,才能想到法子。
正在沉睡的夢繞隻是想著要揭開楊靜的真實麵目,卻是千猜萬猜,也猜不到這個楊靜背後竟然有這麼多陰謀在等著她。
夢繞睡了一覺起來,隻覺得精神爽利,自然,肚子也是餓了。
讓春菊將飯菜拿了屋裏,用上了。
春菊欲言又止,夢繞瞥了她一眼,咽下一口飯說道:“有什麼便說出來罷。”
春菊低下頭去,“方才小姐在休息,奴婢不敢打擾小姐,如今…楊姑娘還在院門口,等著小姐,說要出去四胡同。”
夢繞微微挑眉,“出去?”
外麵黑漆漆的,楊靜想要去哪兒?
春菊點頭,“是,楊姑娘一定要出去,說明國太子讓小姐照顧她不是讓小姐禁錮她。”
夢繞好笑地看著春菊,說道:“她在外麵候著?那便讓她先候著,我現在在用飯。”
春菊應下了,正要往外走,卻不想楊靜此時出現了。
落月還是攔不住楊靜,隻能跪下死勁向夢繞求饒,“奴婢該死,攔不住楊姑娘,奴婢該死。”
夢繞擺擺手,示意落月下去。
“楊姑娘為何要這般晚出去呢?”夢繞笑眯眯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