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繞這才從懷裏拿出一顆藥丸,往印雨的方向拋去,說道:“這是涼舌麻毒散的一半解藥,是壓製毒素,免得你會因為五髒六腑腐爛而死去。你先吃下再去辦事。快去吧,我隻給你一個時辰,來不及,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印雨看了盡封一眼,隻能咬牙應下,終身一躍,消失在樹林中。
夢繞見到印雨離開了,這才蹲了下來,拿起手帕簡單清理了一下盡封的傷口,再從懷裏拿出止血的藥粉往傷口處灑去,最後才將盡封的衣服蓋到他的身上。
嚴皓聆站在一旁看著夢繞昨晚這一切,嘴角揚起一個淡淡的微笑,是呢,他看上的女人是最聰慧的,最懂得利用人心的。手段是有了,可還是太善良,不夠狠。
子晉與許易恒見到夢繞此番行為不由得眼珠崩就瞪出來了,原本兩人以為這尹姑娘也是個心狠的,此時看來卻還是個善良的女子。
兩人看了看嚴皓聆,心中不約而同都感歎著,聆倒是有福氣呀,有這麼一個聰慧從容善良的美人兒在身旁。
嚴皓聆走到夢繞身旁,瞥了眼躺在地上的盡封,再掃了眼盡封身上的小麥色肌肉,心裏有種說不出的不爽,她的夢繞竟然看了別的男子的赤/裸的身軀,而自己不要說是赤/裸二字,就是手臂的那一條汗毛也沒有被夢繞瞧過。
嚴皓聆心中有些不忿,冷眼一瞪盡封,伸出腳踢了踢盡封,說道:“為什麼不直接往肚子上一刀,偏偏還要往手臂上割去?這傷,都是一些不致命的傷。”
夢繞瞧著嚴皓聆的行為,心裏有些好笑,別人說得沒錯,再冷漠無情的人要是真心喜歡一個人,在那人的麵前就是個小孩子,這話倒是用在了嚴皓聆身上了。
這邊的許易恒倒是不在意嚴皓聆的行為,笑著溫夢繞,“我看那印雨嘴硬得很,方才我要殺了她,她倒也不肯說出雇主,而尹姑娘為何知道要利用這男子來要挾那個印雨呢?”
夢繞忍著笑意,抿了抿嘴巴說道:“不過是昨夜裏觀察到了印雨對盡封的愛意罷了,不過這印雨對盡封的愛意出於我的意料,原本死也不說的話,竟是我隨意動手傷了盡封兩處便心疼地要將雇主說出。
至於我為何傷得都是不致命的地方,不過是覺得,大家都是為了銀錢賣命的人罷了,如果能達到目的,那傷害能減少便減少吧。”
子晉歎了口氣,“到底還是女子家善良。”
夢繞笑了一笑沒有接話,其實並不是她善良,而是她的靈魂來至二十一世紀,那裏本就不是隨意虐殺的世界。加以,她有些佩服印雨對盡封的愛意,一個連自己生命都能拋開的人,卻忍受不了自己心愛的人受一點傷害,這一點還是值得尊重的。
當然,夢繞對於狠心想要殺害自己的人,她也不會心軟,反正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了,有些事情不是她不做,而是她若想做就一定會做得狠,做得讓害她的人無翻身之地。
例如對付那個不惜重金雇傭武功高強的殺手要她命的林惠芬---她的母親。
許易恒蹦跳到夢繞身旁,問道:“尹姑娘,你到底得罪了誰?不惜一萬兩買你的命!一萬兩呐,大數目呢。”
夢繞眼光一閃,仿佛不在意一般說道:“我的,母親!”
幾人聞言不可置信地看著夢繞,夢繞諷刺一笑,“虎毒不食子麼?不,她可是母老虎。”
許易恒聽著,撲哧一笑,俊美的臉上滿是笑意,“這話有趣!”
幾人閑聊著,一個時辰便過去了。
印雨氣喘籲籲地回來,手中還拎著一個小包袱,她將小包袱隨手一拋,便跑到盡封身邊,查看他的傷口。
當印雨看到盡封的傷口被處理好,還敷上藥粉時,她眼睛閃過一絲不可思議,許久之後,她才抬起頭,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小包袱。
“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姓林的那個女人看到了頭顱的耳朵上的朱砂痣,便給了我剩下的五千兩銀子。”
印雨說著低頭看了看盡封,伸出手放輕了力氣摸了摸盡封的臉,臉上帶著堅決與懇求抬起了頭,“尹姑娘,這五千兩我們不要了,隻求您能給放了我們,我保證我們兩人從此消失在京城,絕不報複,絕不打擾您的生活,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