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審問(1 / 3)

在第二天的淩晨,大概五六點左右,太陽剛從海平線探了個頭出來,甲板上便擠滿了起早看日出的人們,這是普通艙遊客們必看的風景。這本來也是楊偉父女的計劃,但此時的他們,一個醉倒在酒吧裏,一個被船上的警察帶走。

“你是說你和父親昨晚玩捉迷藏,你沒找到他,你就自己回房間了,而你父親則是徹夜未歸?”

小家夥在保安室的沙發上坐著坐著就倒下睡著了。而在另一邊的辦公桌上,做筆錄的胖警察氣得快要把筆折斷了。

“喂喂喂!怎麼又睡了!快回答我!”

“哎喲喲,這個年紀的小孩子都是嗜睡的啦。你別嚇到她了,不然她更是什麼都不會告訴你啦。”

一旁坐著的另一位警察,秀發垂肩,櫻桃小口,翹起蘭花指,端著青花茶杯輕輕地晃,細細地品。說話也是細聲細氣,但他卻不是女性。

“這時候還得看我的。”

這位“女”警官緩緩放下茶,起身輕輕拍拍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到楊蓓麵前,蹲下身來。掏出一個棒棒糖。

“可愛聽話的小姑娘,你要是好好回答叔叔的問題,我就給你這個作為獎勵。”

“我不吃,娘娘腔。”

小家夥眼睛都懶得睜,把頭轉向另一邊,語氣不屑道。

突然,那位“女”警官發狂似地大吼大叫。做筆錄的胖警察一躍而起,從背後死死地鎖住那位“女”警官。

“你這個死小鬼!說誰娘娘腔呢!”

嘴裏開始像機關槍一樣射出罵人的話,絡繹不絕。過了大半小時,才消停下來。胖警察放開了她,她癱坐在地上,又開始用雙手捂著臉低聲抽泣。

“真是的,你跟昨晚那個水手大叔一樣,內心太脆弱啦。”

小家夥慢慢坐了起來,不耐煩道。

“可是人家也不想嘛!每個人都拿異樣的眼睛看著我,我也想過改變,可是不行呀。我是真的喜歡這樣!為什麼我和平常人不一樣!為什麼我這麼不幸!”

“女”警官掩麵抽泣,情緒激動。

“你該慶幸的,你能找到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這是某些人窮其一生都尋找不到的。而有些人即使尋找到了,也不肯接受,而隻是把自己固定在世俗的框架下,按照別人的心意而活。”

"你說起來容易!我要怎麼麵對那些人異樣的眼光和話語!"

“你爸媽生下來的是個有思想有個性的人,不是供別人欣賞的物品。再說進動物園還要給錢呢,那些對你評頭論足的人給了你什麼嗎?娘娘腔大叔,挺起胸膛來,這個棒棒糖就作為你的獎勵。”

小女孩撿起“女”警官發狂時掉下的棒棒糖,遞給他。

“女”警官接過棒棒糖,撕開包裝,舔了一下。哭著笑了。

“草莓味的,我最喜歡了!”

“等等!”

做筆錄的胖警官好像醒悟過來什麼。

“你說的昨晚見過的那位水手大叔?是在什麼時候!”

“就在昨晚我笨蛋爸爸跑開後,我一個人在船上散步時遇到的。當時他們兩個正靠著欄杆在抽煙。”

“時間符合呢。。他們長什麼樣?”

“一個很威武,臉上有傷口,聽他說是當兵時受的傷。姓劉。另一個是個酒鬼,酒不離手的,但是隻喝一種外國啤酒。姓宋。”

“別哭了!快去找到他們!”

胖警官一把揪起地上的“女”警察。

“可是人家的糖還沒吃完呢。。”

“抓人要緊!”

“女”警官被抓住領子,直接拖走了。

兩人走後,小家夥剛倒下去準備繼續睡,不料卻被另外兩個被拖來的人吵醒。

負責拖運的另兩位警官剛踏進保安室,就癱倒在地板上動彈不得,大口喘著粗氣。而被拖運的兩位貨物還在扯著呼嚕,流著口水,渾身酒氣,睡得很開心。

兩個男人,是楊偉和外國名船長。沒人知道他們倆人怎麼會在一起喝了一夜的酒。暫且把他們放在一邊,去看看兩位水手。

“你想帶我走?”

姓宋的水手還沒起床,手裏就握著一瓶嘉士伯。

“我們是羅丹號上的警察,我們懷疑您與昨夜發生的一件案子有關,請您穿上褲子跟我走一趟。”

“女”警察害羞地說道,不敢看他。

“嗬嗬。能不能讓我喝完這一瓶?”

姓宋的水手輕輕一抿杯中的酒,嘴角滿意地上翹。

“我們是警察!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胖警察掏出證件,對姓宋的水手大聲吼道。

“警察有什麼了不起嗎!”

胖警察身後突然傳了一句深沉渾厚的聲音。胖警察驚了一下,轉過身,是一位穿著背心的魁梧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