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疾真就這麼強。
顧熹寧睜眼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了。
她翻身摸過手機，雙腿輕輕一動，就傳來撕裂感的疼痛。
想到昨晚陸鶴鳴瘋批的模樣，顧熹寧惱怒的同時，幾乎想立即卷鋪蓋走人。
但奈何身體不允許。
顧熹寧隻能將被又裹得嚴一些，摸過手機打算玩一會再起來。
微信有三條。
兩條是陸鶴鳴，另外一條是時鏡。
陸鶴鳴：【飯菜在鍋裏溫著，醒來記著吃，晚上等我回來吃晚飯。】
下麵是一張照片。
這次不是三道敷衍的榨菜，而是一盤炒青菜，一盤香菜炒牛肉，一盤柿子炒雞蛋跟排骨玉米湯。
沒有濾鏡的痕跡，卻也色香味俱全。
顧熹寧挑選表情包，指尖劃過小熊流淚的表情，突然想起昨晚，聽見她的嗚咽哭聲，陸鶴鳴卻更加惡劣。
算了。
顧熹寧退出聊天界麵，不打算回陸鶴鳴的消息。
然後她看另一條。
時鏡發來一個新文檔：【這是改過的劇本，你記著看看。】
改過的？
顧熹寧眨了下眼，翻身拿過平板，兩版對比了一下——
女二跟男三的親熱戲，都被刪得幹幹淨淨。
顧熹寧：“……”
她總覺得這事跟陸鶴鳴脫不開關係。
-
顧熹寧想得沒錯。
陸鶴鳴今天剛到公司，就把程向靳跟時鏡叫過來開會。
會議的主題，就是關於《昭暮雪》女二戲份的問題。
時鏡一臉莫名：“女二怎麼了？”
見陸鶴鳴表情冷淡，時鏡解釋說：“相信我的眼光，對方絕對能演好陳嫵。”
陸鶴鳴是資本爸爸。
時鏡還指著陸鶴鳴投資，說話還算好聽。
但程向靳性格直，故意把水攪渾，想要看陸鶴鳴跟時鏡因為“女人反目成仇”的戲碼。
有點不嫌事大的意思，說：
“萬一演不好陳嫵呢？也不看看阮眠霜是誰家的人。”
陸鶴鳴臉色沉了沉，連眼神都冷了下來，他敲了敲桌子，警告一聲：“程向靳，說話注意分寸。”
程向靳開玩笑習慣了，外加辦公室沒有別人，沒搞懂陸鶴鳴反應怎麼這麼大。
不過睨著陸鶴鳴的表情。
程向靳還是在嘴邊做了個拉鏈手勢，乖乖閉嘴了。
陸鶴鳴這下看向時鏡：“我看過劇本，刪除陳嫵的親熱戲，對劇本沒有任何影響。相反，沒有親熱戲，反而更增加觀眾對這個角色的討論度和意難平。”
時鏡想了會。
打開電腦，開始思考陸鶴鳴的提議。
程向靳就乖了一會，見沒人說話，想了想開口問：“咱們陸總怎麼那麼在意一個女二號的親熱戲，當初給你劇本立項的時候，你不也沒管過嗎？還是說……”
程向靳睜大了眼：“不是吧陸總，剛領證就出軌？這素人到底是天仙下凡，還是天仙下凡啊？引得我們陸總這麼大的占有欲？”
時鏡緊跟著抬頭，神色震驚。
陸鶴鳴冷聲：“你問題怎麼那麼多？”
“我不管，我是製片人。更改劇本必須要經過我的同意，陸總這劇組可不是你的一言堂，資本爸爸也不行。”
程向靳一臉無賴，打定主意要吃下這個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