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的愛太重了,我承受不起!”陳一冰掐滅手中的煙,依舊冷冷的看著眼前的藍若絲,沉默著,懶得吐一字。
藍若絲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打破了那份寧靜,然後柔柔的說:“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麼愛我,要麼一起死!”柔柔的聲音卻也可以說的那麼狠,這個世界也隻有藍若絲一個人能這樣搭配。
陳一冰知道眼前這位柔弱的女子,剛才的話不隻是說說而已,雖然隻認識了兩個月,但他非常清楚這個被寵壞的大小姐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她說兩個選擇,其實他別無選擇,一起死?這明顯不可能,所以他隻能說“我愛你!”。
藍若絲沒有一絲的驚訝,貌似她早已知道答案,被他擁入懷中,不是想象的甜美,是無言的苦澀。
是的,他怕死,他愛錢,他渴望成功,一個高中沒畢業的小混混,有如此女生青睞,又有何求?不喜歡又怎樣,沒有愛又怎樣,愛情半毛錢都不是。
在這場他自以為是的交易中,他隻要付出她以為的愛,就可以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何樂而不為呢?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不堪,變得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出賣自己,變得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可是隻要一想到,沒車沒房沒錢,沒有好工作,在這個城市所受的屈辱,他就隻有冷冷一笑,他改變不了社會,隻有改變自己來適應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
懷中的藍若絲默默的流著淚,淚水順著臉頰滴進了腳下的大海,淹沒了整個世界。本以為會是溫暖的懷抱,貼近才知道,原來一個人可以冷到這種地步。她知道他不愛她,她知道他想要什麼,她知道他的那句“我愛你”是為了得到什麼,她什麼都知道,卻隻是在自欺欺人。
沒辦法,遇上了,就再也逃不掉了。她永遠記得那天,第一次在公司門口看到他,那天陽光正好,她看到穿著保安服懶散的他,一臉的不屑,一副無所謂的他。
或許從小到大受了太多的寵愛,或許從未被別人忽略過,或許他是第一個不把她放在眼裏的人,總之她是喜歡上他了,不對,是愛上那個孤傲的他了,從此便那麼卑微的愛著。
“我於茫茫人海中找尋他,我知道這裏不可能有他,他在三百公裏以外的繁華都城;我於無數的日夜思念著他,我知道他也許並不想我。對於他,我是那樣的缺乏安全感,即使他依然堅定的跟我說,他對我的愛於半年前一樣,可又有誰知道,半年前他有多愛我?希望隻是我的胡思亂想,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去尋他,荒謬的想法,明天就出發。沒人能阻止我,沒有紙條,沒有告別,就這樣去那個地方,我一刻也等不了,想要見到他的渴望,哪怕拋棄一切也願意。”
謝詩琪緩緩的合上日記本,手裏攥著已經看過N遍的火車票,嘴角上揚,微微翹起。
當思念拉近時卻有一種莫名的恐慌,那種沒有安全的感覺,像毒煙一樣繞著火車上謝詩琪,另她窒息。
火車依然在駛動,卻沒有一絲的興奮,女人的第六感告訴謝詩琪,貌似要用她自己的痛苦來為這次衝動買單。並不是大多數的愛情毀在女生的猜忌中,而是事實往往很巧合的與猜忌相同。
滿腦子全是亂七八糟的想法,不敢睡,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一覺醒來,她的世界會有所不同。
站在擁擠的人群中,謝詩琪突然覺得,這樣一個陌生的城市,讓她那麼真切的體會到那些與她擦肩而過的陌生人,是那麼的陌生,她想“佛曰:前世的500次回眸,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我今天與那麼多陌生人擦肩而過,那我的前世的脖子是不是擰斷了?”她覺得自己很可笑,心情不好,還是那麼有喜感,想著天馬行空的未知世界。
繁華都市節奏很快,好像每一個人都有明確的目標,分秒不停的朝著心中的那個地方前進。謝詩琪這個路癡,貌似一下火車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雖然有著明確的目標,但不知目標在何方,看著別人大包小包的擠上擠下,謝詩琪苦笑了一下,她身上隻有幾百塊錢,一張皺巴巴的火車票和一張身份證。
雖然知道冰的地址,卻不知道怎樣才能抵達她要到的地方。正當謝詩琪打算問別人時,背後有一個人來住了她。
她警惕的回過頭,看到一張“千溝萬壑”的臉,破爛不堪的汗衫,幹枯如柴的手,夾著拐杖,另一隻褲筒是空的,癟癟的,“姑娘,給點錢吧,您瞧我這個樣子,就可憐可憐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