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就想下去給他一個大口親親,但又不好現身,隻得在暗處跟著,看著他起碼回去,看著他冷靜沉著地處理戰後事項。
忽然。
凃欲暝朝他隱身的方向看過來。
直直的視線慢慢聚焦在了池燼的身上,嚇得他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三兒,我是隱身了吧?’
【是的主人,您的隱身時間還沒到,還在隱身狀態呢,凡人是看不見您的。】
‘為什麼我感覺他好像看見我了呢?’
【不會的。】
池燼忐忑不安地觀察著凃欲暝,果然看他隻盯了一會兒,就轉了回去,神情也並無異樣。
旁邊的副將疑惑詢問道:“殿下可是發現了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凃欲暝目不斜視:“沒有,看錯了。”
他方才總覺得有一道黏黏糊糊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很像……燼燼看他時的感覺。
但他看過去的時候,又分明什麼都沒有。
奇怪。
他脫下血淋淋的鎧甲,去洗手,問旁邊的侍衛:“他怎麼樣了?”
他問的是池燼。
侍衛回答:“一個時辰前來報,公子已經醒了,正在用餐。”
醒了?
凃欲暝皺起眉:“他有沒有問起什麼?”
“問了殿下去了哪兒,就沒再問了。”
沒問了嗎?
凃欲暝放下毛巾,沉聲道:“背水,孤要沐浴,剩下的事情交給陳將軍處理。”
“是。”
他在血汙中泡了這麼久,一身的血腥味,燼燼肯定不喜歡。
他得洗幹淨。
洗得沒有了這種味道,才能去抱燼燼,去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他已經親手砍掉了池舫的頭。
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威脅到他的燼燼了。
門外有人彙報:
“殿下,有人求見殿下。”
“誰?”
“是我。”
?
凃欲暝回過頭,隔著簾子,看到有一道身影掀開帳篷走了進來,語氣裏帶著些許委屈:“殿下怎麼能拋下我自己去冒險呢?”
聽到他的聲音,凃欲暝全身都放鬆了下來。
“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我不來親自看看,怎麼知道殿下有沒有打贏,怎麼知道殿下有沒有受傷,怎麼知道殿下有沒有想我呢?”
說著話,他一步步靠近霧氣朦朧的帷帳。
後麵。
是浴桶,男人泡在浴桶裏,勻稱的上半身露在水外,鎖骨處還有一道淺淺的刀傷。
這是他洗的第三遍了。
早就沒有了血腥氣,水麵上還飄著特意采來的花瓣,有陣陣幽幽的清香。
十分好聞。
凃欲暝心頭發熱,小腹處一顫一顫的收縮,喉嚨發緊:“打贏了,沒有受傷,我很想你。”
才半天沒見而已。
但總覺得過了很久。
聞言。
池燼似乎是聽到了滿意的答案,嘴角勾起放肆的弧度,一把掀開了這阻隔視線的帷帳。
繚繞的霧氣在二人中間彌漫。
一個在桶外,一個在桶內。
凃欲暝的長發披在浴桶邊緣,被打濕了些,水珠順著他的額頭往下流,掛在下顎上,躺在鎖骨上。
極具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