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爾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會不會是這樣?那個叫多麗絲?笛福的女孩失蹤後,有人在她的課桌上發現了一些淩亂的劃痕,她的課本上也畫了一些很奇怪的塗鴉,依照這種習慣,她會不會是在那座房子的牆壁上或者別的什麼地方留下過什麼痕跡之類的,恰巧被艾道斯家的小女兒發現了?”
“這個倒是很有可能!”約書亞對此表示讚同,“看來咱們還得去一趟艾道斯家!”
從資料庫裏出來的時候,克萊爾想把那張多麗絲?笛福的照片還有少部分資料藏在衣服裏帶出去,可是約書亞勸她最好不要心存僥幸。如果不是那個大塊頭的“少女”管理員真的那麼做了,她還真不相信約書亞所說的這裏的工作人員有可能會搜身這種事情。不過好在那個梳著倆辮子的胖女人並沒有親自動手,隻是叫他們把自己衣服口袋裏的東西都掏出來擺在桌子上,然後把白色的內袋翻出來展示在外麵。克萊爾真不好意思把自己皺巴巴的幾張零錢擺出來,好像它們比自己身上的這身衣服還要寒酸。除此之外還有幾樣亂七八糟的東西,碎紙屑、小零碎,每一樣都足以讓麵前的資料館工作人員臉上輕蔑的表情更多一分。大塊頭女人看了看擺在桌子上的那些瑣碎的東西,連碰都沒碰,隻是揚揚眉,讓他們把東西裝回去吧。克萊爾又把它們一點點抓回了自己的口袋——零錢、事物的包裝紙、筆帽、不知道是什麼的小零件。最後,她拿起一個被揉得皺巴巴的小紙團,自己都想不起來那是幹什麼的了。約書亞還在和那個紮著倆辮子的管理員說著什麼,克萊爾就不由自主地把那個紙團打開了。
上麵有一串用筆記下的電話號碼。
克萊爾皺了皺眉頭,不記得這個號碼是誰的,甚至想不起這張紙條是不是自己寫的。
“還有別的問題嗎?”這時桌子後麵的檔案管理員說了句。
“沒有了,謝謝!”約書亞客氣地跟她道了別,然後示意同伴該走了。
克萊爾把那張紙條重新塞回衣服口袋裏,跟約書亞一起走出了檔案館。
兩人在回去的路上買了點麵包,回到約書亞家就開始夾著東西吃。
“你從來都是這樣嗎?”吃這頓簡單午飯的時候克萊爾隨口說了句。
“什麼?”約書亞嘴裏嚼著東西反問。
“吃飯總是這麼湊合,”克萊爾說,“你從來不喜歡在家裏儲存食物嗎?”
“我又不是螞蟻,”約書亞笑著說,“我家沒有儲存食物的地方。”
“是啊,”克萊爾也忍不住笑了,“房子的空間都被你的那些收藏品給占滿了!”
約書亞有些滑稽地聳聳肩,接著繼續大口咬他的自製三明治麵包。
克萊爾嘴裏嚼著東西,一隻手不由地伸進衣服口袋裏——或許她自己沒有意識到這個動作有多不衛生——下意識地在口袋裏摸索了一下,掏出來了一張皺巴巴的小紙片。
是那張寫著電話號碼的小紙條。
克萊爾伸手把紙條撂在約書亞麵前的桌子上:“是你的嗎?”
約書亞皺了皺眉頭,用兩根手指調整了一下字條的方向,低下頭仔細瞅了瞅。
“不是。”他說,“你從哪兒弄到的?”
“我衣服口袋裏。”克萊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