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個家好久都沒有如此的熱鬧過了。
“輝兒,多吃點菜!”母親在一旁夾著那份可樂雞翅。
“爸媽,你們也多吃點。”
“對了,輝兒,這次應該要呆上半個月吧?”母親問道。
“明天下午就得走了,媽!”
母親突然一下啊怔住了,伸手準備夾菜的筷子立馬的停在了那裏。
“幹嘛這麼急著走,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父親露出一絲怨憤之意。
“是啊,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咋不多住幾天?”
“身上的事情還沒弄完,後天要去一趟澳門。”朱光輝不敢抬頭。
“去澳門?”母親自言自語。
“是的,公司有點事!”
“輝兒,你可不要撒謊啊?”母親突然的停了下來。
“記得你小學的時候跟人打架,你不敢跟我們說,回來後你就做了一桌子好菜,直到那個被打的孩子的母親找上門來,你卻早就在武漢足足的呆了一個禮拜才回來;還有你去武漢念書,得罪了學校的地皮,你也是冷不丁的跑回來做了一頓我和你爸最喜歡的飯菜,接著又跑回武漢了;你大三的時候,靠著自己在外麵打臨工掙了一些錢,接著認識了個女子,誰知對方有男朋友還是混社會的,那個人揚言要弄死你,你又悄悄的跑回來花光了所有錢給我們買這買那還做了頓飯……每次你隻要有事,你都會回來給我和你爸做頓飯,你這次肯定是遇到跨不過的坎了……”母親已然的哽咽住了。
“媽,你別想那麼多。這次回來隻是看看你們,隻是給你和爸帶了一些SH的特產,給爸買了個77年的毛主席像章。”
“你爸早就聽說77年的毛主席像章很早就沒有了,你是不是花了很多錢?”
父親停住了自斟自酌的酒杯,點燃了一支煙悶不做聲。
“我年前在BJ正好在一位朋友那裏看到了。然後我跟他講說爸是個軍人,曾經在1977的中越自衛反擊戰中榮立過三等功,可是隨著小平同誌的部隊實行年輕化,自然的被迫的離開了鍾愛的部隊,這些年爸爸就是希望擁有一枚77年的毛主席像章,接著人家就送給我了……”
“輝兒,有什麼事情,你跟媽講。即使天塌下來,爸媽也會幫你的。”
“媽,看你說到哪兒去了,我隻是回來瞧瞧你和爸。我很好,還給你們一人帶回來一萬塊呢。這些年,兒子一直在外麵,也沒好好照顧你們二老!”朱光輝強忍住淚水。
“輝兒,你要是在外麵被人欺負了,媽就是拚了老命也會拿菜刀砍死******……”
“媽,你看你說什麼呢?我很好,來吃飯。”朱光輝眼中的淚水差點噴了出來。
父親在一旁默默的吸了兩口香煙,他心裏知道兒子肯定有事,但是自己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晚飯之後,陪著父母一起看了會兒電視,父子之間終於坦誠的談了一些。不過,父親那渾厚的聲音裏麵盡顯著滄桑,他知道兒子有事,卻為了兒子的麵子始終未有點破。
“1977年,我在越南的931高地麵對著20幾個敵人,當時我們連總共隻有9個人,因為情報錯誤遭到敵人的伏擊,結果激戰了足足十幾個小時才等到支援,後來隻剩下你蔡英培叔叔和我僥幸的活了下來……輝兒,爸是想告訴你,什麼時候都不可以絕望,希望還在,生機就在。”
“恩,爸爸。謝謝你。這些年,這個家辛苦你了。”
說著的時候,朱光輝拿出兩張銀行卡。
“密碼是你和媽的生日,這裏麵有兩萬塊。這些年也一直沒有照顧你們,你們收下吧。”
“我們有錢用,你做在大城市做事要錢花。”
“我有錢,前段時間股票賺了些……”朱光輝突然的沒有再說下去。
臨別SH灘的時候,變賣了所有的資產,換回來的隻是區區的5萬元現金,是的,這次的逃離是種潰敗後的無力爭搶與東山再起;他想象著回家看完父母後便把剩下的錢用來做一次最後的賭注,假如在澳門威尼斯人能夠運氣好的話帶回200萬,那麼東山再起也不再是什麼神話。假如輸了,那終究還是回到SH那片熱血的土地,從此籍籍無名的平平庸庸的做個小職員安分守己的過完下半生罷了。
躺在山間小城,待到微風襲來的時候,悠然的閉目養神之際卻意外的接到陸羽的電話。
“輝,你怎麼回家了?”
“是啊,陸羽。你怎麼這麼早就度完蜜月啦!”
“是啊,RB呆了半個月,去了北海道和東京,然後就回來了。”
“哦,應該多玩玩才對呀!”
“對了,秦剛說你打算去澳門?”
“是呀,原本打算去一趟拉斯維加斯的,後來……”
“你是不是想去……”
朱光輝和陸羽兩個人在電話兩頭陷於了良久的沉默。
“回來吧,輝,我這裏有三十萬先借給你。你一定可以東山再起的,你不要去做傻事!”
“陸羽,我……”
“不要說什麼了,下個禮拜我希望見到你的時候還是那個自信滿滿的朱光輝。”
“陸羽,你等等。其實有好多話我要對你說。上次我,上次是我不好……”
“輝,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不要太介懷。”陸羽打斷了朱光輝的話語。
“其實我發覺我是真的有點……”
“不說了,英傑也在身旁。旅行完好累啊。你早點回來。”
“好的,拜拜!”
父母的安慰與勸慰依舊沒有阻止朱光輝的再次遠行。望著年邁的父母,即興的兩個擁抱之後,朱光輝毅然決然的別過頭去。是的,他怕自己也流下那兩行熱淚,興許看到滄桑的父母的臉龐的時候,自己會真的駐足不前從此就在父母的身邊陪伴著老人。然而,那份鋌而走險與不甘平庸的想法一直驅使著他朱光輝,即使萬劫不複也不會庸庸碌碌……
牡丹牌的大巴向前行駛的時候,朱光輝揣著這些年來僅剩下的三萬多塊向澳門進軍了。
其實,很久以前,朱光輝一直對拉斯維加斯的米高梅和澳門的威尼斯情有獨鍾。那個時候隻是很單純的希望能夠在有生之年,站在二者之間的某個拳擊舞台中央,足足的與世界級的拳王酣暢淋漓的激戰12個回合。然而,令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是到了最後,沒想到自己沒能夠在米高梅或者威尼斯的地下一層UFC的舞台上男人般的戰鬥,卻是選擇了坐在威尼斯酒店的17層玩**的賭桌上吞雲吐霧的抽著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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