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笑笑一點都沒有留情,橫掃整個A市高檔商場不過癮,把臨市橫掃了一半,買的東西下午讓司機趕過來載了一趟後,晚上又滿載而歸。
回來的時候,葉笑笑說,爾爾,這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後一次這麼開心、這麼肆無忌憚地逛街。
蘇爾回頭看塞得滿滿的後座,捏了捏葉笑笑的臉,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如果多年後,蘇爾沒有失憶的話,她就知道葉笑笑說的並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話。葉笑笑最終和徐子恪訂了婚,最後的結婚儀式,蘇爾也參加了,隻不過,那個時候的蘇爾,對徐子恪這個人完全沒有印象,她已經失憶得很厲害,甚至連對葉笑笑的印象也不深刻,隱隱知道這個人是自己很好的朋友。看著她在結婚前一天晚上哭得撕心裂肺自己也很難受。
蘇爾很晚回到家,慕亦低著頭,一貫優雅的姿勢看報紙,以前幾乎都在書房看,最近經常在客廳,有點像專門等她回來。不管是不是專門等她回來,總之蘇爾很高興一回來就能夠看到慕亦。
慕亦眼角眉梢都滲著幾分溫柔,手指輕巧地折起報紙,一個再好看不過的小動作:“和葉笑笑回來吃過飯沒有?”
“吃過,”掃到餐桌上尚且擺著餐具,蘇爾改口說:“但是還有點餓。”
慕亦腿一收,站起來,走近餐桌,拉開座位:“剛剛熱過,不過晚上不宜吃太多。真餓?”
“真的。”蘇爾低頭扒飯,嘴裏塞著飯粒。
慕亦拿來一張紙巾擦掉她下巴的飯粒,嘴角有點笑容,語氣溫軟得不像樣子:“慢點,吃得太快更像心虛。”
“咳咳—”有時候,蘇爾總覺得慕亦懂她懂得實在不像話,看穿她的謊言簡直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好像一切都是那麼地自然,完全不用任何的猜測。
“總是這樣容易激動,”慕亦低不可聞地笑了笑,站起來,換了個位置,坐到她的旁邊,輕輕拍她的背:“臉都嗆紅了,吃不了就不要吃,去洗個澡吧。”
蘇爾筷子抵著瓷碗,臉又紅又青:“你就是故意的,看我嗆到很好玩是不是?”
慕亦淺笑:“沒有......”
身邊的這個人說話很溫柔,笑得很好看,蘇爾差點又要產生慕亦愛她的錯覺。她需要冷靜地思考一下,於是擱了瓷碗,推開椅子,跑上樓去洗澡。
洗完一個澡,赤腳走出浴室的時候,慕亦抱住了她,毫無預兆地吻上她的嘴唇。及膝的浴袍被撩到腰際,很快感受到帶著點涼意的手指切進雙腿之間,撚揉的動作傳進大腦裏激得她忍不住收攏雙腿,克製不住溢出聲音。慕亦對她身體的熟悉遠超過她自己,隨便一個輕細的動作,都足以激起強烈的反應。
“你、你讓我洗澡、你故意、”好不容易慕亦鬆開了她的嘴,蘇爾努力擠出半句話,嘴又被慕亦刁過去,牢牢吻住,身下的動作更加細致。
很快被放倒在床上,慕亦拉開了她的浴袍,低頭溫柔地說:“爾爾,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
孩子......
如果她是健康的,能和慕亦有一個孩子該有多好啊。
慕亦歎了一口氣,言語裏無可奈何:“不想要麼”
怎麼會不想要,蘇爾已經感覺到自己眼淚泛濫,抬手抹了一把淚。
我要怎麼跟你說呢?在提出很久以前,我曾經日思夜想、百般琢磨,要怎樣把我們要個孩子這句話說出口。
但是現在,不行。
她不能要。
“哭什麼,暫時不想要的話也沒有關係,”慕亦拉好她的睡衣,伸手拿來紙巾,一點點抹去她的眼淚,動作溫柔:“等你想要的時候我們再要一個好了,但是媽有沒有對你說什麼呢?她說什麼你都可以推到我的頭上,知道麼?”
蘇爾聽了,哭得更厲害。
慕亦想要一個孩子,隻是純粹延續子嗣。又想到終有一天,他會和別的女人生兒育女,隻覺得心髒都在緊縮得發疼,渾身都變得冰冷,眼淚流在臉頰上刺骨疼痛。
知道他終將屬於別人,反複告訴自己這是已經注定的事情,可是每一次隻要稍稍一想起,更疼。
“怎麼還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