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羅自然明白了,對於這種私底下的小動作,雲羅並不覺得奇怪,更確切的是,她覺得沒有這樣的事才是有鬼。雖然是上不得台麵,但是,這也是考驗人的一種方式,倒比明刀明槍來得真實,幾斤幾兩一試就出來了,真是高手,也不會擔心這樣的詭計。故而一笑:“多謝小二哥提醒。”
“那您先等著,馬上就上菜!”
“謝過。”雲羅頷首。再環視一下四周,果然是——很不一般,狩獵已經開始了?有趣,還以為,他們都會是規規矩矩的,果然,江湖怎樣,還是分人的。但是雲羅可沒有想這麼快就成為眾矢之的,輕輕一瞅,隔壁桌的也是孤身,心下一動,身體自然跟著動。
沒有經過那人的同意,直接就坐了下來,大大咧咧地拿起茶壺就給自己倒了一杯:“閣下,有緣來此,交個朋友,再下雲——木!”雲羅才想起來,昨天說著說著就忘了,都沒有和雲梟商量一個化名,這下子有些麻煩了。
那人連頭都不屑抬,仿佛沒有聽見雲羅在跟他打招呼一般,繼續吃著他的東西。雲羅可沒有喪氣,這種人,他見多了,誰叫她臉皮天生的厚,再冷的麵,也得叫她給磨化了。
“出於禮貌,閣下應該交換名字。”雲羅說得振振有詞。
可那人還是沒有反應。
“你這樣的性格,上雲宮會吃很多苦頭的,知不知道?”雲羅繼續自言自語,她的重點剛剛才來,好戲還在後頭,就不信那個人真不為所動,“你譜這麼大,看樣子,本事自然也是不小的。但是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馬上就會成為別人的靶子,本來是一盤散沙,卻因為你而凝聚成一股力量。不管你有多強,走人的時候,誰又會覺得不值?”雲羅說到這裏,故意停下來看了看那人的神情,竟然還是一臉的我行我素,這個人,難道——
雲羅耐心地等著他的反應,終於——
“那你的目的呢?”聲音很低,但卻很好聽。
“孤身一人,想找個伴兒。”這不是假話,雲羅現在誰都不認識,前後連一個接應的人都沒有,如果稍有不慎,提前泄露了,後麵就沒有戲唱了。
“在這場比試之中,沒有同伴。”
“那就要把所有人放在對立麵?你這心高氣傲的模樣,走不了多遠就會被幹掉。”雲羅性子直,這會子更是直得沒譜了。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聲調雖然還是在極力裝出平穩的感覺,但是那一絲的煩躁依舊沒有逃過雲羅的眼睛和耳朵,或者是她天生的直覺。看來,事情還是很順利的,這個人不簡單,得盯牢了。
“我選你卻不選那個人,你知不知道是為什麼?”雲羅瞥了瞥正坐在東麵廂房裏的那個分為惹眼的新秀。
那人是風雨林的公子,名喚風雨起,今年剛過二十五,在風雨林早就是獨當一麵的少主了,可是卻能夠甘於蟄伏,上雲宮求教。這等誠心,再加上本身的過人素質,自然成為今年最受矚目的新秀。
雲羅想著:要是你還說與你無關,我可真就佩服你這口是心非的本事了。
“他——為何?”
“因為他那兒太吵,我嫌煩。”雲羅擺了擺手。
那人竟然嘴角上揚了一個弧度,不是挖苦,而是真的有幾分笑意。他覺得眼前這個人有些意思,並且她的提議也不是不好,這樣有一個人掩護,自己的事情也才更加好辦。於是:“你真是看得起自己。”
“那是,做人還是要有些自信的。”雲羅下巴一揚,得意萬分。
“本人七刹殿——賀嚴逸。”
終於自報家門了,雲羅的目的算是初步達到了,心情很好:“賀兄,以後還請多關照了。”雲羅舉杯,隻是裏麵是茶,不是酒。
賀嚴逸又沒有反應了,但是雲羅也沒管,她眼尖,早就瞟到那人眼底若隱若現的笑意了。人啊,怎麼不能誠實地表現出自己的情緒呢?總是端著,很累,不是嗎?但是話雖如此,做起來卻很難,雲羅明白,因為她也這樣難的過了很多年,但是現在她要輕鬆一點,自在些,她沒有什麼再要追尋的了,現在,也沒有什麼能讓她再痛苦地活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