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人總在麵臨艱難抉擇時,對自己的貪婪與欲望,冠上【迫不得已】的借口。然,借口永遠都隻能是借口,隻能是自欺欺人的謊言。
冰冷的眸子,無溫的掠過蘇城池的臉,最後落在慕容元楹的臉上。若傾城嘴角輕蔑的笑,瞬間刺痛慕容元楹的心,狠狠的疼著。
舉目望著廝殺慘烈的戰場,若傾城迎著凜冽的風。黃沙漫天朱顏改,傾心不悔待重來。一朝春雷蒼穹動,頓作百煉繞指柔。不道前世亡國恨,隻歎今生夢難圓。忘川河邊血色舞,一縷傾城亦翩然。
絕世的女子即使身曆險境,亦是麵不改色。這一顰一笑間,蕩盡世間繁華。眸色堅毅,仿佛將世間一切都踩在腳下,隻是這種驕傲與生俱來,不帶任何權利與欲望的色彩。
“怎麼,你們這是黔驢技窮了?”若傾城冷笑著,不屑一顧的眼神,讓人猶如利刃穿心般,冰冷的流著心血,“大軍逼近,看看吧,漫山遍野都是你們死去的軍士。那些枉死的人,會在午夜夢回時,一個個找你們追魂索命!”
“若傾城!”蘇城池怒色已極,趙琴文的死,是他為若傾城犯下的不可饒恕的錯。隻是因為他的憤怒,他對慕容元策占據若傾城的嫉妒,對若傾城自身的渴望和欲望,他錯手殺了自己唯一的親人。他的母親,就死在自己手裏。
若傾城無溫的別過頭,斜睨蘇城池一眼,“王爺這就動怒了?還是王爺不記得,當日是如何殺了自己的母親,如何血刃親人的嗎?”
“你住口!”蘇城池整個人都在顫抖,憤怒的眸子,噴出燃燒的火焰,幾乎要將若傾城焚燒殆盡。手,狠狠捏起若傾城的下顎,蘇城池的臉上鐫刻著冰霜般的絕冷,“若傾城,你還以為自己是什麼大汶公主嗎?看看你的大汶,早就灰飛煙滅了。還是你仍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主位娘娘?是皇後?大毓朝的皇後娘娘?!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著,這就是慕容元策的江山,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若傾城,如果慕容元策真的愛你,就不會放任你在這裏自生自滅。你不過是他的棋子,是他萬千後宮裏可有可無的女人之一。你以為他會有幾分真心?別忘了,他是皇帝,是至高無上的皇帝。他的心裏,容得下萬裏江山,卻不見得能容得下你一個小小的若傾城!事到如今,你還要在這裏裝什麼癡心女子,你不覺得可笑至極嗎?”
胸前氣息起伏,若傾城脖頸間的青筋清晰可見。眸色如刃劃過蘇城池的臉頰,若傾城薄薄的唇勾勒出悚然的淒寒,“那也好過你,從未有過一刻真心。元策再不濟,也還有我真心相待。蘇城池,你捫心自問,如今你的身邊,還會有人對你真心對你生死不棄嗎?你連自己都不信任,有什麼資格對別人指手畫腳?蘇城池!任憑你一身榮華,即便你擁有九五皇位,你還是輸。因為你沒有心,所以你永遠都輸給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