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切,我都知道,知道的清清楚楚,仿若那個陪在他身邊的是我,那個婚禮上的新娘,是我。
從來沒有想過,我與他還能有交集的一天,可是對我來說,那樣的交集還不如從未發生。
那次相遇,幾乎賠上了我的一生。
商業聚會,我看著人群裏的他端著高腳杯,攜著身旁的女伴,與眾人談笑風生,哪裏是一個剛離婚男人的樣子。
他的薄情,我從來都知道,所以,那一刻,我是同情那個女人的,那個名叫沐安憂的女人,那個隻當了他兩個月妻子的女人,那個曾令我瘋狂嫉妒的女人。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冷情和殘忍,卻仍是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潔雅,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愛情和唯一,甚至是名分,所以,你確定麼?他身著浴袍,明明那麼曖昧的氣氛,卻被他說得,像是交易和談判。
凡,我隻想待在你的身邊。
他從不在我的公寓過夜,不論多晚,完事後,吸支煙,拿起外套利落離去。
甚至有時,我能聞到他身上的淡淡香水味,那是我從來不用的味道。
他這樣的地位,這樣奪目的男人,怎麼可能隻有我一個女人,斂下心裏的失落,我寬慰著自己,那不過是他的逢場作戲。
他說喜歡我的聽話和善解人意,所以,在訂婚的那一刻,我以為多年的隱忍和委屈終於得到滿足,我以為我會是全世界最令人羨慕和幸福的女人。
如果,那個女人沒有回來,如果,他不曾再與她重逢,也許,我真的會這樣“幸福”下去。
可是,如果,是世上最殘忍的兩個字,因為它代表著不可能和失去!
那一晚,他喝的酩酊大醉,闖進我的公寓,將我拽到chuang上,連反應的機會都不給我,就迫不及待的闖入。
我疼的要命,卻不能也不想去阻止他。
那是認識這麼多年以來的第一次,他跟我,在chuang上,用麵對麵的姿勢。
在這之前,我甚至要以為他在這方麵是有特殊嗜好的,從來,隻在我的身後,從來,閉著眼睛不看我的臉龐。
果然,一整晚,他無數次的喊著那個令我全身顫抖的名字憂憂。
那是我從來不曾聽到過的呢喃,那是我從來不曾見過的屬於展傲凡的溫柔和痛苦。
我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掩耳盜鈴的說服自己,那個女人回來了又怎樣?他們已經離婚,更何況她的身邊還有許之言那樣優秀的男人。
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外麵是看不到盡頭的黑夜,他已經多久,沒有聯係過我了?
忍不住心底的思念,給他打去電話,問他,要不要,來我這裏?
一瞬的沉默,他回答,好。
掛掉電話,我是歡欣的,想著這麼多年,我在他的心裏,終究是有一個位置的吧。
我錯了,再一次錯的徹徹底底。
他滿臉斑駁的傷痕,刺目的血跡,一身的疲憊和頹廢,立在我的麵前。
這一次,連支票都沒有,他單方麵的說,結束!
凡,你怎麼可以再一次對我,這麼殘忍?
潔雅,開始的時候我就問過你,是你自己的選擇。
可是,我們已經訂婚了啊,我以為,我以為,我們可以走到最後的。我狠狠的咬著下唇,感受不到指尖嵌入掌心的刺痛。
如果,我沒有再遇到她,應該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