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主子而已,隻要你給她解藥,我可以為你做任何的事情。”前麵一句他是在反複的告訴自己,而後麵的話確是他心裏真正所想,隻要她沒有事就好。
雲靜初聽著寧非寧的話,卻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心情,她又何嚐不知道寧非寧對她的關心呢?
雲靜初聲音清冷的開口說道:“不要為難他,有什麼要求你跟我說,我全部都會答應你。”
“前輩,人命關天的事,請你一定要救人一命。”
“也行,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把解藥送給你,”藥仙難得很好說話的開口,眼神中閃過了一抹神色,心中打定主意要給眼前這個小姑娘的一個考驗。
別說一個條件,就算是十個,她也願意答應,想著,雲靜初立刻開口回應道:“好,我答應你,你說吧。”
“我常年一個人在這裏,實在太寂寞,我要你留下來陪我,此生不再離開絕情穀。”藥仙歎息的說道,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她一個人,現在看見雲靜初,覺得頗有眼緣,而且她還懷著身孕,如果她真的願意留下來,那自己還是願意將解藥給她。
“什麼?讓主子留在這裏?”寧非寧錯愕的看著藥仙,實在不懂她為何會有這樣的要求?要是真的這樣,這樣救活了逍遙王,那不見主子,那可怎麼辦?
“如果她不願意,那你們立刻下山——”藥仙起身冷漠的哼聲,掉頭往裏走去,身後的雲靜初哪裏還顧得了那麼多,立刻沉聲開口:“好,我答應你。”
“主子,你——”寧非寧立刻上前,緊張的呼喚道。
雲靜初堅定的開口說道:“隻要能救宇文軒的命,別說留在這裏,即使要我的命,我也要給她。”
聽著這句話,藥仙已經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於是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寧非寧,便將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盒子,遞給雲靜初說道:“這是解藥,你快讓這小子送回去吧,至於你,記得答應我的條件。”
雲靜初的目光冷下來,清絕沉穩的開口:“寧非寧,這個解藥交給你了,你務必要抓緊時間,將解藥送回去。”
寧非寧伸手接過那個盒子,莫名的感覺到沉甸甸,主子付出了這麼大的犧牲才拿到解藥,他就是拚死也要將解藥帶回去……
三日後
文元的京城,繁華而熱鬧,碉樓玉柱密集的拔地而起,金碧輝煌。寬廣的街道上,人流如潮,寶馬香車,川流不息,真是盛世之邦的繁華都市。
而如今的王者,卻站在夕陽之下,寒冷的風狂嘯著,隻見一道高大的身影一直矗立在文元高處的城牆上,潦黑的眸子一直看著條伸向遠方的道路,那宇文軒離去的隊伍早已經消失,似乎也帶走了他的心,此刻,留在這裏的仿佛隻是沒有魂魄的軀殼,他本以為登上帝位就會開心,可是如今站在高處,卻是那麼孤獨,那麼冷清。
靜初,輸了你,贏了整個江山又如何?站在高處的宇文拓心中一疼,眼中一片死灰……
濃墨般的夜幕之中,無數的人影在黑暗中閃動,快速的朝著深山之處狂奔而去,律——
拉住韁繩,黑色戰馬停在了原地,寧非寧一身玄黑色錦衣,輕挑俊眉,說道:“就是這裏了。”
隻見旁邊的馬背上,宇文軒一身白衣,如雪般無暇,一張絕美的五官上,星眸微抬,冷魅淩寒,傲挺的鼻子,薄唇邪勾,勒勾出一絲瀲灩動人的笑痕,一頭烏絲如錦綢般光滑,用一根玉簪隨意的挽在腦後,絕豔淩寒的比女人還要好看。
夜風撫過墨黑的發絲,他目光的焦距遠遠的看著前麵陡峭的山峰,據說上麵便是絕情穀,他一定要上去見到靜初。
“你們留在這裏,寧非寧與我上去便可。”這聲音不渾厚也不低沉,卻讓人寒而悚曆,但又如泉水般清澈,聲音方才落下,就見一道雪白無塵的身影如閃電般飛身而起,隻留下揮灑白袖時所帶起的微風,而寧非寧也立刻緊跟其上。
進入了林子,這跟之前他們來時已經完全不一樣,道路清晰,因為這裏原本的都是障眼法,由於這裏主人的內力兒決定它們的效果,在寧非寧的帶路下,宇文軒很快透過灰蒙蒙的霧氣,看到深處以柵欄圍住的院子,宇文軒闊步朝著那邊走去——
忽然,聽到遠處隱隱轉來婉轉低迷的琴聲,動聽至極,卻帶著深深的憂鬱,好似有滿腔的愁思化解不去,絲絲入扣的琴音也飄進宇文軒的心裏,這是雷琴,是靜初之前彈過的曲子。
想著,宇文軒立刻轉過身子,隻見四周漸漸暗淡下來,一輪月亮緩緩升上半空之中,碩大皎潔,雲靜初無力的坐在石凳上,那粉色的裙擺隨風而動,猶如墜入凡塵的花仙子,那清秀的小臉上神情有些疲憊,就在剛剛彈奏完那一曲,似乎就在剛剛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就在她站起來,準備要抱起雷琴的時候,隻見一抹高大的身影飛身站了起來,抓住那個要離開的人,將她緊緊地鎖在了懷裏,這力道幾乎讓懷中的人喘不過氣,可就是他對她的想念,很痛苦,他不能再讓她離開自己了。
“靜初,我終於找到你了。”天知道當自己醒來,知道靜初為了幫自己解毒,竟然甘願犧牲自己,留在絕情穀,他既是感動又是擔心,現在她好好的在自己的懷裏,原本慌亂的心才平靜了下來,宇文軒冰冷的臉漸漸地緩和,變得溫柔,這隻會屬於她的溫柔,可這樣的溫柔換來的卻是雲靜初無情的嗬斥聲:“宇文軒,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