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夫人的心裏別提有多憋屈了,好歹在後來,憐玉容又生了一個二皇孫出來,也算是扳回了一局,可惜憐玉容如今尚在月子裏,不然的話,不知道憐夫人要出些什麼幺蛾子。
兩家的恩怨,眾人都是有所耳聞的,如今見這模樣,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卻沒料到裘夫人這淡淡的神色,便是沒了戲了。
慕容雪轉了眼眸,如果這兩人要是鬧起來,她本是不打算管的,憐家和裘家,如今都有了一個小皇孫,對她來說,都算是一種威脅。
可是,真要比起來,憐家比起如今已經和他們靠攏的裘家,慕容雪自是分得清孰輕孰重的,當下便冷冷道,“憐夫人說的好,今日是個好日子,若是出現那些個有的沒得,有心鬧事兒的,那到時候,就別怪本宮不客氣了!”說著,眼眸微微一掃憐夫人。
憐夫人一驚,這才想到慕容雪的身份,心裏雖有不甘,可到底是畏懼與強權之下,忙就行了個禮,“太子妃娘娘說的是,臣婦知曉了,定然會好好兒的替娘娘照看著,莫要讓那有心人亂了這宴會。”
見狀,慕容雪微微的點了點頭,很是滿意憐夫人這態度。
張瑤在下麵兒瞧著,也不禁佩服憐玉容的手段,到底是有兩把刷子。
其實對於憐玉容來說,如今的憐家和裘家,就像是兩把鋒利的尖刀,若是她利用的好了,那無疑對她是一個極其好的利刃。
同樣的道理,反之,若是這兩把刀,她用的不好,那便是反捅了自己一刀。
可目前看來,慕容雪手裏有了大皇孫,那至少裘家的這把刀,慕容雪是把牢牢的握在了手裏了。
而憐家的,雖是沒能握在手裏,不過有著裘家這把刀在前,兩家相爭,最後得利的,還是她這個坐收漁翁之利的太子妃!
張瑤心裏讚歎的同時,卻也有一種微微的緊迫感,慕容雪本身便對她頗有敵意,慕容雪的勢力越大,那她豈不就是越危險?
張瑤想著,眉頭不由的便緊緊地蹙了起來。
正在這般的想著,陡然一道冰冷的視線折射過來,張瑤抬頭看去,便見得慕容雪的目光,正緊緊地盯著她。
見張瑤抬起頭看著她,慕容雪的嘴角,微微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張瑤見狀,突然便覺得,渾身發涼,好似有一種被人緊緊地禁錮住了的感覺。
這種感覺這個一瞬,便一閃而逝,可張瑤卻深深的記住了這種感覺。
她緊緊地皺著眉頭,這種感覺,她很不喜歡。
就像是,自己就是一個待宰的羔羊,隻等著屠戶來獵殺她一般。
沒來由的,她的心裏升起一陣煩躁。
日子便這般平靜的過去了,入了冬,天氣也越發的冷了起來。
滿月宴過去後,張瑤便一直有點兒煩躁,情緒也越發的暴躁,紫薇居的人都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這一日,桂枝兒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帶進了一屋子的冷風。
張瑤見狀,眉頭就忍不住的皺了起來,忍住想要發飆的情緒,張瑤問道,“桂枝兒這是怎麼了?這般莽莽撞撞的?”
桂枝兒一聽,臉上的神色一收,趕忙的便規矩了下來,心裏卻不由的有點兒委屈。
若是以前的話,張瑤此刻定然是笑著問她,你這丫頭,又是有了什麼了不得的好事兒不成?瞧把你喜的……
不過一想到張瑤如今快要臨盆了,聽婆子們說,這個時候,正是孕婦情緒最容易受到波動的時候,桂枝兒便也釋然了。
上前一步,紫薇兒站在張瑤的身後,給桂枝兒輕輕兒的打了個眼色,桂枝兒臉紅紅的,點點頭,道,“娘娘,奴婢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您!”
火盆子裏燃著的是上好的金絲碳,是獨孤澈特意給張瑤撥過來的,沒有一絲兒的煙火氣兒,燃的火也是極其的大,屋子裏隻聞得火炭兒輕微的炸響聲,外麵兒寒風呼嘯而過,帶起一陣子怪嘯聲。
屋子裏暖烘烘的,桂枝兒的話輕微兒的還蕩了蕩。
張瑤聞言,不由的詫異的看了桂枝兒一眼,“哦”了一聲,淡淡道,“好消息?說來聽聽。”說著,放下懷裏的湯婆子,端了杯熱茶淺淺的呷了一口。
張瑤的話落,桂枝兒抿了抿嘴唇,笑道,“剛剛有消息傳來,說是夫人和公子二小姐他們,都上了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