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俯首應諾。
一眾人隨行觀月台,觀月台在城門,最高的一座的亭台,眾人隨著天元帝上了觀月台,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有敲響子時以至的更鼓。
天元帝吩咐了一聲,欽天監一聲令下,便聽“砰”的一聲炸響,天際邊兒瞬間開放出五彩的煙花,令人目眩神迷。
慕容雪目光在這迷離的煙花中微微晃了晃眼,恰在此時,身後的沉魚急急忙忙的上前,行了一禮,便道,“啟稟殿下,剛剛東宮傳來消息,憐嬪娘娘此時急產。”
獨孤澈一聽,一雙眼眸光華瀲灩一閃,陡然轉頭,目光緊緊地盯著沉魚,“你說什麼?”
沉魚抵著獨孤澈冰寒的目光,再次重複道,“啟稟殿下,東宮剛剛傳來消息,憐嬪娘娘……急產。”
獨孤澈的臉色微微一變,立即問道,“這時消息如何?”
沉魚搖搖頭,“回殿下,奴婢,不知。”
獨孤澈聞言,眉頭一扭,腳步微動,便要上前去天元帝處。
慕容雪卻一把拉住獨孤澈,“殿下,不可。”輕輕兒的搖搖頭,目光微急。
獨孤澈盯著她,“為何?”若是此番憐嬪生子,他卻一點兒都不關心的話,豈不是寒了他們的心?
慕容雪道,“殿下,如今正是緊張的時刻,這裏這麼多的大臣和世族之人,若是殿下此刻請求父皇,要回東宮,那豈不是就讓這些人瞧在了眼裏?此事兒萬萬不可啊殿下。”
獨孤澈一聽,腦子裏微微一轉,也不是沒有想到,這個宴會,幾乎是京都所有的名流人物都在此處,若是他表現的太過輕率,有絲毫不值得他們為他冒險支持的決定,那將會對他產生不可估量的影響。
可是……
若就是這般,那東宮裏麵兒。
獨孤澈的拳頭不由的收緊,俊朗的五官也微微的崩了起來。
慕容雪見狀,知道獨孤澈心裏還是分的清楚這些事情,忙就又勸道,“在說了殿下,這宮宴馬上便要結束了,憐嬪生子卻不是這一時半會兒的事兒,若是殿下為了憐嬪生子的這麼一件小事兒便事先離了場,這裏的人,到時候該要如何議論殿下?殿下,您可一定要三思啊!”
獨孤澈的眼眸微微一閃,一絲狠意閃過,目光已然堅定。
的確,若是和日後的錦繡江山,萬裏山河比起來,憐嬪生子一事兒,的確不值當他為此冒險失去這裏一些人的信任和看重。
獨孤澈轉頭,對著沉魚道,“你且吩咐下去,務必保重憐嬪和她肚子裏孩子的安危!”說罷,便轉過了頭去。
沉魚聽罷,趕忙的應了一聲是,抬起目光,和慕容雪的微微交換,了然一笑,悄然退下。
慕容雪轉頭,盯著獨孤澈俊朗的側臉,微微的出神兒,隨即目光中暴漲出一絲狂熱的精光。
獨孤澈,這輩子,你隻能是我一個人的夫君!隻能我為你後,其他人!想都不要想染指!
轉過頭,慕容雪一切如常,陪著獨孤澈瞧著這一切。
……………………
“我要見殿下!”憐玉容清冷的聲音,在產房裏微微有些回蕩,顯得越發的清寂。
張瑤微微一愣,不知道該要如何給憐玉容解釋。
“我要見殿下!”憐玉容再次重複了一遍,說完,不禁咳嗽了起來。
憐風憐雨趕忙的上前扶住憐玉容,“娘娘,您小心啊。”
憐玉容卻一把推開兩人,靠在床榻上,目光清冷的盯著張瑤,嘴角微微掀開一絲涼薄的笑意,“張淑女,你之前對本宮說的,殿下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該不會是騙本宮的罷?嗯?”她說著,特意的加重了後麵兒的哪個“嗯”字,意味深長。
張瑤本來覺得自己欺騙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可聽她這般一說,眉頭不自覺的便皺了起來。
張瑤道,“憐嬪娘娘,之前臣妾說的話,並無一絲假話,殿下臣妾的確是差人稟報了,至於為何殿下此刻未曾回來,臣妾也不知曉,或許,是殿下宮中有事兒,走不開呢?”
聽著張瑤的話,憐玉容的神色便慢慢兒的冷了下來。
周蓉見狀,忙上前一步道,“憐嬪娘娘,你剛剛生完小皇孫,身子怕是不大利索,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你先好好兒的把自己的身子養起來,等到了時候了,殿下自然便來了,你說,是不是呢。”
憐玉容一聽,卻是根本就不管這些,冷笑一聲,便道,“怎的?那麼這麼說,你們現在,是在看本宮的笑話咯?”說著,神色一變,變得有些狠戾,“既然如此,請你們趕快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