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夢鳶微微頓了一會兒,便也輕聲問道,“我剛剛從大牢裏出來,也沒個消息,不知道裘嬪娘娘的小皇孫,如今是個什麼情況,不知張淑女和周淑女可否給我說說?”
張瑤聞言,點點頭,便道,“如今,小皇孫養在了太子妃的跟前兒。”
周蓉接道,“殿下稟了皇上,厚葬了裘嬪娘娘,並給小皇孫取了名字,單名一個念字。”
念,念情,念舊,勿要忘懷。
想必,也是想要小皇孫莫要忘了為生自己而仙逝的生母裘嬪娘娘吧。
北夢鳶點點頭,歎了口氣兒,“小皇孫是個命苦的,早產下來,身子骨怕是也不大好。”當時她是在產房裏呆了的,小皇孫自是看見了的,比起一般的寶寶,小皇孫的確是羸弱了些許。
周蓉便接著道,“可不是,這幾日,太醫可是天天都守著太子妃娘娘哪兒呢。”
幾人說罷,皆是不由搖搖頭,隨即嘮嗑些話,到底是不大熟悉,也不過走個過場,閑話一些,便也都散了。
回去的時候,張瑤對周蓉道,“周姐姐不若去我哪兒坐坐?”
周蓉笑著搖搖頭,“今兒就不去了,這幾日,憐嬪娘娘哪兒也不得安生,等過個幾日,在來你這裏吧。”
自從裘詩雨去世了,這一晃,便又過了一個多月了,憐玉容本就隻比裘詩雨晚了一個月,如今也是八個月大了。
因有著裘詩雨明珠在前,憐玉容各方各麵兒的,不止是自己的衣食起居,就連同殿兒的妃嬪,都格外的注意,整個南殿兒就像是一個大牢,看的可緊了。
周蓉這也是受了牽連,想要出來一趟,或是留的久一點兒,都要格外的注意,俗話說的好,不怕萬一就怕一萬,若是有個小心眼兒的,也能謹防一下。
張瑤聞言,不由的點點頭,憐玉容慣來是個會作的。
送了周蓉到了北殿兒的大門兒,周蓉走了幾步,突然的便停了下來,轉頭看著張瑤,道,“瑤妹妹,你若是有什麼想說的,便說出來罷,莫要悶在心裏,這樣憋得久了,自個兒便也憋得壞了,沒得影響了肚子裏的孩兒。”
張瑤聽罷,不由的微微一怔,她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
周蓉微微一笑,卻是隻說了一句,便轉身,不等張瑤的回答便走遠了。
張瑤看著周蓉的身影,微微的出神兒,心裏幾不可查的歎了口氣兒。
其實不用別人說,她也知曉自己近來,越來越情緒化了,她也不想這樣的,可是能怎麼樣呢?好像,自己每每想要控製的時候,卻又不由自主的犯了。
心裏忍不住的多想,尤其是經過裘詩雨的事兒後,對著日後生孩子,都時刻籠罩著一種緊張感。
張瑤回了紫薇居,沒做了一會兒,便聽的前麵兒丫鬟傳說殿下來了。
張瑤先是一喜,獨孤澈差不多快有半個對月沒有在她這兒來了。
可隨即卻又不由自主的一鬆,神色微微失望。
想著今日北夢鳶回來,就算是獨孤澈來北殿兒,怕也不會來她這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