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1 / 2)

案件進入了收尾階段,在“死神的右手”的被害者名單上,全都是與二十年前銀行大劫案有關的名字。那些死去的年輕女性,他們與當年銀行劫案中的目擊者都有著血緣關係,都與那些人質有著密切的關係。

當年被陷害為銀行劫匪的兩個人之中,一名是理發師,這就是死者都被割下一簇頭發的原因,那是祭奠故人的祭品。而根據朱虹的交代,年幼的“死神的右手”案發當時也在銀行的現場,她被逼迫低頭看著地,混亂結束後才得知自己的父親被警察擊斃,並成為了人們嘴裏所說的劫匪。年幼的她還不知道“劫匪”這個概念意味著什麼,也不敢向警方提出異議。直到幾年後隨著年歲漸長,她才意識到父親遭到陷害並成了替罪羊,從此複仇的火焰逐漸在她心底產生。她隻記得當時在不允許走動的情況下,有一雙紅色的高跟鞋從她的眼前走過,這讓她為每個受害者都穿上紅色的高跟鞋,將每個殺死的女人都假想成當年那雙高跟鞋的主人。潛意識裏這麼做或許可以減輕她內心的罪惡感,也因為幹掉這些女人是在“死神的右手”能力範圍之內。

仇恨在她幼小的心靈中滋長著,同樣身為被誣陷者遺孤的朱虹在出生後不久,母親便去世了,而父親被當成劫匪的替罪羊遭擊斃後,“死神的右手”毅然負擔起了朱虹的日常生活,如同大姐般照顧著她,並在朱虹小學畢業後一同來到了上海。兩個同病相憐的孤兒記住了那些害死她們親人的人——袖手旁觀者被認定同樣有罪,複仇的觀念就此被灌輸進她們的腦子裏。在那期間,“死神的右手”對所有當年袖手旁觀的在場者進行了調查,找出了與他們有血緣關係的年輕女性,巨大的仇恨引發了一連串的謀殺事件。施戈明家的悲劇是“死神的右手”一手造成的,而七零八落的推理社團,也和這個家庭一樣被生生拆散了。

可怕的複仇計劃讓人看到兩個原本應該活蹦亂跳的人,卻轉變成了冷酷的殺人機器。孩提時代播下的仇恨的種子,在若幹年後開出了邪惡的花朵。遭受毀滅和打擊的是一個個幸福的家庭,這正是朱虹和“死神的右手”自小失去的,如果有人早點給她們一個溫馨的家,仇恨會淡化為憂傷,她們的下場也不至如此悲慘。

真相值得世人反思,或許部分死者的確有被殺的理由,但錯誤的是,審判權不應在罪犯的手裏。

一周後,專案調查小組的成員召開了一次研討會,針對這一係列的事件作個總結。

用林琦的話來說:“不單單是那幾個搶劫銀行的人要負上責任,那些麻木不仁、似乎事不關己的人質,看起來也沒有那麼無辜。在恰當的時機挺身而出,並不是愚蠢。”

“這麼想就太過於苛刻了,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英勇而富有正義感。人質們是懦夫,但懦夫不至於要被處死,畢竟這裏不是戰場。”諸葛警官摸著圓圓的臉說。

“目前所有的案件都解決了,朱勇平已經自殺,‘死神的右手’的幫凶也落網了,可‘死神的右手’卻消失在了西羽島的河邊。”

“從現場的足跡判斷,她和燕子一同跌進河裏被衝走的可能性很大,那裏的河流在下暴雨時很湍急,連擅長遊泳的村民都不敢靠近,兩個人的生死未卜。”諸葛警官看了眼手表,“左庶怎麼還沒到?他答應我今天為我們打開這口密碼箱呢。”

“他知道了密碼?”林琦掃了一眼角落裏的鐵皮箱。

“我們的偵探說他恰巧看過一部電影,很幸運能解開這道密碼鎖。”

一小時後,左庶出現在諸葛警官辦公室時,他那幾天來濃濃的黑眼圈依舊,隻是身上換了套幹淨的運動服,頭發也不像以前那般淩亂了,看起來精神不錯。

“左庶,快把這個箱子的密碼告訴我們。”林琦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這需要一個過程,讓我慢慢告訴你。”左庶讓急性子的林琦等他氣定神閑地就座後,才解開這最後的謎底,“這個謎底圍繞著電影,所以關乎密碼的這一句‘犯下完美的第二重命案’想必也是如此,它對應的正是電影《七宗罪》。電影中的犯人依照但丁所著的《神曲》設計了七重命案,而第二重命案則以‘貪婪’命題。影片中一個律師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被殺,凶手用他的血在地上寫著‘greed’,這是‘貪婪’的英文意思。要把這個轉化為數字密碼,我嚐試用了字母的順序法。”